“当地警察署刑警,打听你来着。”大岛拉开冰箱门,拿出瓶沛绿雅矿泉水,拧开盖倒在杯里。
“怎晓得这里呢?”
“你用手机吧?你父亲手机。”
梳理着记忆,然后点下头。倒在神社树林里T恤沾血那个晚上,用手机给樱花打过电话。
“就次。”说。
觉察出少女到来是在时四十七分。觑眼床头钟,把时间留在记忆里。比昨晚稍早。今晚直没睡,专等少女出现。除眨眼,眼睛次也没闭过,然而还是未能准确捕捉少女出现那瞬间。注意到时,她已经在那里。她是从意识死角溜过来。
她依然身穿淡蓝色连衣裙,在桌上手托下巴静静地注视着《海边卡夫卡》。屏息看着她。画、少女、这三个点在房间里形成静止三角形。如少女对画百看不厌样,对她也百看不厌。三角形固定在那里不摇不晃。可是,这时意想不到事发生。
“佐伯!”不知不觉地发出声来。没打算叫她名字。只是心中想得太多,不由得脱口而出,而且声音非常低微。但声音还是传入少女耳中,于是静止不动三角形有角崩溃,无论那是不是暗暗希求。
她往这边看。并非凝神细看,她仍然支颐不动,只是静静地朝这边转过脸,就好像感觉出——为什不清楚——那里空气微颤。不清楚少女看没看见。是希望她能看见,但愿她注意到活着存在于此。
“佐伯!”重复遍。无论如何也克制不住想出声叫她名字冲动。少女说不定会对这声音感到害怕或产生警觉,于是出门而去,不再回来。果真如此,想必大失所望。不,不止是失望,很可能失去所有方向和所有具有意义情景。尽管如此,还是不能不说出她名字。舌和唇几乎半自动地、自行其是地次次将她名字诉诸语声。
“警察根据通话记录得知你来高松。般说来警察是不会讲得这细,但还是在聊天中告诉,怎说呢,如果想
少女不再看画。她看着。至少是视线对着所在空间。从这边读不出她表情。云絮游移,月亮随之摇曵。应该有风,但风声传不来耳畔。
“佐伯!”又叫次。被种极其刻不容缓东西推向前去。
少女不再手托下巴,右手拿到唇前,仿佛在说“不要出声”。但那真是她想说?如果能从旁边切近地盯视那眸子、能从中读出她此刻所思所感、能理解她想通过那系列动作向传达什暗示什该有多好!然而所有意义似乎都被凌晨三时前浓重黑暗劫掠空。突然阵窒息,闭起眼睛。胸口有团硬梆梆空气,就好像囫囵吞进块雨云。数秒钟后睁开眼睛时,少女身姿已然消失,唯有无人空椅剩在那里。方云影悄然划过桌面。
下床走到窗外仰望夜空,时思绪纷纭。思索去无返时间,思索流水,思索海潮,思索林木,思索喷泉,思索雨,思索雪,思索岩,思索影。它们都在心间。
翌日偏午便衣刑警来图书馆。因为关在自己房间里,所以不知道此事。刑警问大岛约二十分钟,问完回去,大岛随后来房间告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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