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良久。这时间
除掉缠在衬衫纽扣上
线头，用圆珠笔在便笺上画
13个星形。
"任何人都有
两件不愿失去东西，包括你，"对方说，"在找出那种东西方面们可谓行家里手。人必然有欲望与自尊之中间点那样东西，如同所有物体都有重心。们可以找出它来。现在你也心中有数。失去之后你才会意识到它曾存在。"短暂沉默。"不过也罢，那是更下阶段才出场问题。眼下你演说主题未尝不可理解。接受你要求就是。不指手画脚，随你怎
干。时间是1个月，这样可以吧？"
"可以。"说。
"那好。"
说罢电话挂断。挂得颇叫人不快。为消除这不快，撑臂伏身做30个扩胸和20个收腹运动。之后刷洗餐具，洗三日量衣服。心情于是得以平复下来。9
"今天早晨周日版上马照片看？"
"马照片看。"他回答。
"马和骑手不像是各自考虑完全不同事？"
沉默通过听筒如新月般潜入房间。呼吸声都全无所闻。沉默得那样彻底，以致耳朵都像开始作痛。
"就这事？"对方问。
脸色欠佳骑手正以厌恶眼神盯视相邻版面。相邻版面上不厌其烦地交待兰花栽培法。说兰花有数百个品种，每种都有每种历史，说某国王侯甚至为兰花而丧身殒命，还说兰花不由使人想起命运云云。什东西都有哲学，都有命运。
由于反正已下决心去找羊关系，心情顿时畅快起来，拾尖都好像充满生机。自越过20岁那道分水岭以来，如此心情还是第次体验。把餐具放进洗碗槽，给猫喂早餐，之后拨动黑西服男子电话号码。铃响6遍，那人接起。
"但愿没有吵醒你。"说。
"别担心，早上都很早。"他说，"有事？"
"报纸你看什报？"
"不，随便聊聊。有个共同话题不也挺好吗？"
"们共同话题此外还有，例如羊问题，"他清清嗓子，"对不起，没有你那有闲工夫，只简明扼要他说说事情好？"
"问题就在这里，"说，"简要说来，明天想去找羊。想来想去，最后还是决定这样干。但是，既然干，就要以步调干，想说时候就说个够，闲聊权利在也是有。可不愿意所有行动都给人监视，不愿意给名字都不晓得人拨弄得团团转——只此事。"
"你误解你所处立场。"
"你也误解所处立场。听着：认真想个晚上，这才想明白几乎没有怕失去。同老婆已经分手，工作今天也打算辞去。房子是租，家具什物也没值钱货。财产只有将近200万存款和辆半旧车，再加只到岁数猫。西装全都是过时物，拥有唱片也基本成古董。没有名气，没有社会信誉，没有性魅力，没有才华，年龄也已不轻，说话总是不伦不类，说完就后悔。借你话说，即是平庸之人。还有什可以失去呢？有话，但请指点。"
"所有全国性大报和8种地方报。地方报不到傍晚送不来。"
"全都看喽？"
"工作项内容嘛。"对方耐住性子说，"你问什？"
"周日版也看？"
"周日版同样看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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