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怜啊!”金发重复句,看样子想不起别台词。
“蛮酷小子啊!”黑发说,“够可以,冲浪相当有两下子。呃——,对,前天晚上也起……在这里喝龙舌兰酒来着。唔。”
幸最终在哈纳莱伊镇上住个星期。租是看上去最像样别墅,自己在那里做简单饭菜。她必须在回日本前设法让自己振作起来。她买塑料椅、太阳鞋、帽子和防晒膏,天天坐在沙滩上打量冲浪手。考爱岛北肖尔秋日天气很不稳定,天下几次雨,且是倾盆大雨。下雨她就钻进车里看雨,雨停又到沙滩看海。
自那以来,幸每年到这个时候就来哈纳莱伊。在儿子忌日稍前点赶来,大约住三个星期。来,每天都带上塑料椅去海边观看冲浪手们身姿。此外基本不做什,只是整日坐在海边。这已持续十多年。住同别墅同房间,在同餐馆独自看书吃饭。如此年复年按部就班重复时间里,也有几个可以亲切聊天对象。镇子小,现在仍有许多人记得幸模样,她作为儿子在附近被鲨鱼咬死日本母亲而为大家所熟悉。
那天,她去利胡埃机场更换车况不佳租用小汽车,回来路上在个叫卡帕亚镇上发现两个搭便车(或徒步)旅行日本小伙子。他们肩挎大大运动包,站在“奥野家庭餐馆”前面,不抱希望地朝汽车竖起大拇指,个瘦瘦高高,个敦敦实实,两个都把头发染成褐色,长发披肩,件皱皱巴巴T恤,条松松垮垮短裤,加双拖鞋。幸径直开过去,开会儿又转念掉头回来。
有个荒芜院子,两个半裸长头发白人坐在帆布椅上喝啤酒,几只绿色ROLLINGROCK酒瓶倒在脚前杂草丛中,个金发个黑发,但除这点,两人脸形相同体形相近,胳膊上都有时髦刺青,身上隐隐发出大麻味儿,还有狗屎味儿混在里面。幸走近时,两人以警惕目光看她。
“住过这家旅馆儿子三天前给鲨鱼咬死。”幸解释说。
两人对视下。“那,可是TEKASHI?”
“是,是TEKASHI。”
“蛮酷小子,”金发说,“可怜啊!”
“去哪里?”她打开车窗用日语问。
“啊,会讲日语!”瘦瘦高高说。
“那自然,日本人嘛。”幸应道,“去哪里?”
“个叫哈纳莱伊地方……”瘦瘦高高回答。
“还不坐上?
“那天早上,呃——,有很多海龟进入海湾,”黑发以弛缓语调介绍道,“鲨鱼追海龟追过来。啊——,平时那些家伙是不咬冲浪手。们跟鲨鱼相处得相当不错。可是……唔——,怎说呢,鲨鱼也是什样都有。”
“是来付旅馆费,”她说,“想必还没支付完。”
金发皱起眉头,把啤酒瓶子往天上晃几晃:“跟你说,阿姨,你是不大清楚,这里只留先付款客人。毕竟是以穷冲浪手为对象便宜旅馆,不可能有没付房费客人。”
“阿姨,啊——,不把TEKASHI冲浪板带走?”黑发说,“给鲨鱼那家伙咬,咔嗤咔嗤……裂成两半。狄克·布留瓦牌那种旧家伙。警察没拿,噢,想还在那里。”
幸摇头。没心思看那玩意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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