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如虚妄，本身就没有实质。
慧可并非要说破虚妄，他是别有目
，沈炼心中生出这样念头。
因为虚妄是说不透，亦是解释不出来，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。有人逢佛杀佛，逢祖杀祖
样得证长生；有人世慈悲，以德报怨，也
得真性。
但究其本质，不过是如来说法，迦叶拈花笑，念成魔，念成佛。不在其成佛成魔，而在于其‘念’，念即心也。
宝月尊者听此偈，笑笑，犹如春花秋月，令人心生安和。只听得他道：“慧可既然如此问，必然已经知道答案，何必来问
。”
好像是修为本身就固定，不增不减。
沈炼故而觉得有些古怪。
此时在场诸人都在等弘真如何代慧可问。
弘真没有让众人等久，闭目下，然后睁开眼，目光明亮，炯炯有神，可见其肉身修行，着实不差。
他朗然道：“师因这钟声，做偈。”跟着宏亮声音传遍广场，其偈言道：
原来这来僧纵然神力惊人，扛着千斤巨钟，可是到底没那份轻重如意，足若生莲闲庭信步。
能发而不能收，虽然得上乘之法，却未得佛法真意，犹如日轮，体明圆满，广大无边；不能令人生出佛性圆照，焕然明净感觉。
那铜钟伴着嗡嗡嗡声音，进入广场，最后往天上冲，随后稳稳砸落在地上，而广场中现出个面容朴实和尚。
有人认得，这并非慧可。还有人识得这和尚，分明修炼便是金刚寺金刚神力。
钟声沉闷有力，良久方歇。
弘真回道：“师虽然知之，但尚需尊者言出，才能解惑。”
宝月尊者淡声叹，缓声道：“他做偈，那也便回偈，尔等听好。”
但见得宝月尊者年轻面上，多出
“影由形起，响逐声来。弃影劳形，不识形为影本。扬声止响，不知声是响根。除烦恼而趣涅盘，喻去形而觅影。离众生而求佛果，喻默声而寻响。故知迷悟途，愚智非别。无名作名，因其名则是非生矣。无理作理，因其理则争论起矣。幻化非真，谁是谁非？虚妄无实，何空何有？”
这佛偈颇有些长，但是众人听到，皆有所阐发，就连还真道人都生出若有所思神色。
因为此偈竟然有佛道同流架势，意味深长，其中那句‘弃影劳形’，其实正是脱胎《南华经》天道卷‘士成绮雁行避影，履行遂进，而问修身若何。’士成绮所问之人，正是道祖，而道祖所回大意，乃是他外在表露，皆非他本性。
正可谓‘若求真去妄，犹弃影劳形。若体妄即真，似处阴休影’。普通修士只能云里雾里，唯独白石、还真、沈炼这些人，能够体会。
他们是有资格破妄而出，把握本性人物，只是这步明白是明白，做不做得到又是另外回事。
这僧人合十道：“小僧弘真，师慧可欲向尊者问这钟声。”
宝月尊者目中似有莲华流转，注目僧人，淡淡笑道：“欲如何问之？”
众人心里清楚，这是慧可出题。
沈炼落目于弘真身上，这僧人跟第次见面，没什
差别，若说有，那就是他怎点进步都没有。
虽然离上次见面时间还短，可是但凡修行，就如逆水行舟，不进则退，以沈炼自身灵觉感之，他和上次没有什差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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