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炼缓缓收剑，看着眼前
虚无，似自语道：“为学日增，为道日损，损之又损，以至于无为。所以
终归是没法给你答案。”
既然为生灵，可以不怕死，但也不会轻易放弃活着。魔主确实是
个例外，于他而言，人生存在就是场荒诞游戏，超脱固然是他目标，却非全部。消亡世间感觉，就如皱个眉头般，并非多
值得深究衡量。
这也是他会无缘无故插手其中缘由。
实是如此不可理喻，行事毫无逻辑，才会是天魔主。
可他确确还是有执念，执念就是沈炼。他自诩能看破任何人心思，唯独不能窥见沈炼真实心意，这也是他天魔法没法抵达混元无极原因之。
因为世间修行者都有心魔，强如地藏、玄都亦存在心魔，但沈炼却是没有。
清水淡声道：“你真希望朝小雨还活着？”
顾微微道：“不喜欢她，可是她死
，沈炼总归也是会伤心。”
……
九幽气息从沈炼身上缓缓消解，夕阳只剩下最后点余晖，光芒点都不刺眼。
做文士打扮魔主道：“你现在伤心？”
尊佛，突然笑，似是得意。
紧接着佛身瓦解。
朝小雨缓缓抽出地面阿鼻杀剑，悠然道：“总归还是坏他尊法身。”
她提着剑，不往神都城里去，而是步步走上虚空。似有条无形路在她脚下生出来，最后绵延到东方琉璃净土。
等她终于踏进琉璃净土，终于凝立不动，再无声息。
故而沈炼确实有把握能将魔主消灭。哪怕将来还有他化自在天，也不会是现在这个。
沈炼笑笑，说道：“不满足。”
他将交付赵峰元屠杀剑摄取到手上，缓缓拔剑。
仅是剑，就刺中面前魔主。
诸天万界，无量众生，都在同时刻，心灵突然轻些许。
沈炼睁开眼，道：“你很想知道答案？”
魔主道：“因为特想清楚件事，你沈炼到底是有情，还是无情。”
“重要。”沈炼道。
魔主道：“既然都要死，你就不能满足这个小小求肯？”
他此刻满面含笑，竟丝毫不惧将要面临沈炼报复。这恐怕其他人都无法理解，唯独沈炼明白，此刻魔主真是在乎这个问题答案，而不在乎生或者死。
……
清水天，泓清水，将刚才交手呈现得明明白白。顾微微甚至看到朝小雨最后进入琉璃净土画面，看到朝小雨终于定格不动。
她竟有些忧伤道：“道君，她还活着？”
清水道：“应该是死。”
顾微微露出希冀目光，说道：“她是不是还可能没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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