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戬望师尊神色,看出他依旧不太自信,心道:“既然有玄都师伯三清化身,又紧闭道宫,难不成这也不能挡住沈炼会。”
自太古以来,道主威严深深植入三教子弟内心。当初三宵何等强横,还抵不过师祖根手指,后来多宝道人,更是佛陀个前身,终归还是被太上个蒲团裹走,世间所谓无上仙尊,归根到底,在道主眼中,未必就比蝼蚁要强。
故而天地间更有句话,暗自流传——道主之下,皆是蝼蚁。
八景宫既然是太上缔造,留有太上道禁,不说能对沈炼造成伤害,挡挡,应该是没问题。杨戬和玉鼎到里面,开始确实心定许多,可是现在杨戬也跟师尊样,慢慢冒出隐忧。
然后他听见哗哗水声,很快哗哗声就变成轰隆声音。
他刚刚轻轻吹口气,数十万天兵就给散去。
那是玄都以撒豆成兵法门制造天兵,用以壮天庭威严,用来对付太乙真仙,倒也足够,在沈炼眼里,确远远不够瞧。
现今落在沈炼眼中,便是八景宫。
八景宫周围都是空旷云禁,落在这里,多多少少显得有些孤零零,当然也可以用遗世独立来形容。
不过对于缔造八景宫太上而言,好话和坏话,对他都无所谓。
八景宫竟然也摇晃起来,供奉在大殿上两盏神秘灯火,都开始忽明忽暗。
玉鼎和杨戬更听到悠长道歌,不被轰隆水响掩盖。
“卷却诗书上钓船,身披蓑笠执鱼竿。棹向碧波深处去,几重滩。不是从前为钓者,盖缘时世掩良贤。所以此身由,不由天。”
玄音入内,似铭刻在大道法则之上,难以忘怀。
直到最后句“所以此身由,不由天”,描摹出“沈炼乘着叶孤舟,遨游苦海之上,悠游自得,任凭风波如何酷烈,总是安然”画面,如潮而来,教杨戬心神震动。
当初太上造八景宫时,大约也只是想弄个休憩地方,别无深意。沈炼要进八景宫,却要比进极乐净土难点。
这不是说太上比阿弥陀厉害,只是两位无上超脱者之间不同决定。
阿弥陀是大开方便之门,太上却是老死不相往来。
两家意韵差别,自然就在随手所造之物上体现。
八景宫里,玉鼎对杨戬道:“这里到底是太上道场,宫门闭,他沈炼要想轻易闯进来,可不是简单事,们只需挨到玄都归来即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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