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季山庄吧,记住,若无事,便定来,哈哈,今天你就先到府上作客。也别叫府台大人,姓顾,单名个‘荣’,想必你认出时,也清楚。今后你管叫顾伯伯如何。”顾荣道。
季寥微笑道:“那便听伯父。”
顾荣极是高兴,跟季寥路上谈古论今,不知不觉就到府衙。
车夫停下马车,告知顾荣时,他都有些惊讶,拉起季寥道:“走走走,们继续聊。”
季寥没想到顾荣竟谈兴如此浓厚,哑然失笑之余,也不拒绝,随他起进入府衙。
季寥缓缓吐出两个字,“季寥。”
“哦,这个姓氏倒是少见,看你风姿佳妙,行事宽和,当是书香世家出身吧。”老者捻须道。
季寥笑,说道:“祖上却是草莽起家,不过家父温文儒雅,受他影响,有些粗浅学识,倒是让府台大人高看。”
他心里却道,看来知府大人是不谙江湖之事。
有道是铁打吏,流水官。四季山庄在本地富贵百年,但跟知府这等方牧守,并不结交过深,仅是逢年过节随大流送些礼,以示尊敬。他家也不以科举为业,所以往往有些知府在这里当三五年官,对四季山庄解也不深。顶多有所耳闻,将其划为豪绅列。
府衙大门倒是整洁如新,两头石狮子威风凛凛。但入里面,还是能看到些许年久失修地方。
顾荣不知道季寥看不见,还怕他觉得自己买盆栽出手大方,却舍不得修府衙,乃是沽名钓誉,因此解释道:“家乃是江左大族,每年能从族产里领数万两分红,不过喜欢附庸风雅,每年在这方面花销不少,所以并无多私房钱来修府衙。若是动用赋税,那都是民脂民膏,用在私人享受上,于心何忍。只是府衙大门是朝廷颜面,故而会用些赋税来修整。”
季寥轻轻颔首道:“晚辈自然相信伯父清廉,还有事忘禀告伯父,小侄十岁便失明,所以实是看不见这些。”
他淡淡说来,却在顾荣心中惊起骇浪,不由道:“此话当真。”
季寥微笑道:“家在本地还是有些名气,所以很多人都知道事,伯父随便找个衙役,或者寻个沧州府当地有些头面人,都应该清楚,往后只消伯父问起,也会有人告诉伯父。还请伯父不要
何况衙门真正办事都是那些小吏,这些人都跟四季山庄有盘根错节关系,且世代以此为营生,所以明面上本地是知府最大,实际上四季山庄才是本地无冕之王。
越是如此,本地人才越少谈起四季山庄。就算金算盘那等江湖豪商,见到季寥咄咄逼人,亦不会说要把季寥怎样话,顶多拂袖离去。要是换做别人,当日就别想活着出醉香阁。
虽则如此,四季山庄历来行事,也是不招惹官面人,并且打好关系。毕竟江湖人也是要吃饭,人走得掉,家业却舍不掉。
老者哈哈笑道:“你这样说,倒是想跟令尊认识番,能教出你这样年轻人,他定很不凡。”
季寥道:“下月初九是家父大寿,如果府台大人有兴趣,可来作客。四季山庄便是家,府台大人随便问问本地衙役,就知道路。不过府台大人若确定要来,可先发封帖子,等好洒扫庭除,迎接尊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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