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除非小师妹劝他,他或许还这少喝斤半斤。”众人都笑起来。
那少女道:“为甚又大喝起来?遇到甚高兴事?”那拿算盘道:“这可得问大师哥自己。他多半知道到得衡山城,就可和小师妹见面,开心,便大喝特喝起来。”那少女道:“胡说八道!”但言下显然颇为欢喜。
林平之听着他们师兄妹说笑,寻思:“听他们话中说来,这姑娘对他大师兄似乎颇有情意。然而这二师哥已这样老,大师哥当然更加老,这姑娘不过十六七岁,怎去爱上个老头儿?”转念想,登时明白:“啊,是。这姑娘满脸麻皮,相貌实在太过丑陋,谁也瞧她不上,因此只好去爱上个老年丧偶酒鬼。”只听那少女又问:“大师哥昨天早便喝酒?”那耍猴儿道:“不跟你说得个清二楚,反正你也不放过们。昨儿早,们八个人正要动身,大师哥忽然闻到街上酒香扑鼻,看之下,原来是个叫化子手拿葫芦,股劲儿口对葫芦喝酒。大师哥登时酒瘾大发,上前和那化子攀谈,赞他酒好香,又问那是甚酒?那化子道:‘这是猴儿酒!’大师哥道:‘甚叫猴儿酒?’那化子说道:湘西山林中猴儿会用果子酿酒。猴儿采果子最鲜最甜,因此酿出来酒也极好,这化子在山中遇上,刚好猴群不在,便偷三葫芦酒,还捉头小猴儿,喏,就是这家伙。”说着指指肩头上猴儿。这猴儿后腿被根麻绳缚着,系住在他手臂上,不住摸头搔腮,挤眉弄眼,神情甚是滑稽。那少女瞧瞧那猴儿,笑道:“六师哥,难怪你外号叫作六猴儿,你和这只小东西,真个是对兄弟。”
那六猴儿板起脸,本正经道:“们不是亲兄弟,是师兄弟。这小东西是师哥,是老二。”众人听,都哈哈大笑起来。那少女笑道:“好啊,你敢绕弯子骂大师哥,瞧不告你状,他不踢你几个筋斗才怪!”又问:“怎你兄弟又到你手里?”六猴儿道:“兄弟?你说这小畜生吗?唉,说来话长,头痛头痛!”那少女笑道:“你不说也猜得到,定是大师哥把这猴儿要来,叫你照管,盼这小东西也酿葫芦酒给他喝。”六猴儿道:“果真是……”他似乎本想说“屁弹中”,但只说个“”字,随即忍住,转口道:“是,是,你猜得对。”那少女微笑道:“大师哥就爱搞这些古里古怪玩意儿。猴儿在山里才会做酒,给人家捉住,又怎肯去采果子酿酒?你放它去采果子,它怎不跑?”她顿顿,笑道:“否则话,怎又不见咱们六猴儿酿酒呢?”
六猴儿板起脸道:“师妹,你不敬师兄,没上没下乱说。”那少女笑道:“啊唷,这当儿摆起师兄架子来啦。六师哥,你还是没说到正题,大师哥又怎地从早到晚喝个不停。”六猴儿道:“是,当时大师哥也不嫌脏,就向那叫化子讨酒喝,啊唷,这叫化子身上污垢足足有三寸厚,烂衫上白虱钻进钻出,眼泪鼻涕,满脸都是,多半葫芦中也有不少浓痰鼻涕……”那少女掩口皱眉,道:“别说啦,叫人听得恶心。”六猴儿道:“你恶心,大师哥才不恶心呢,那化子说:三葫芦猴儿酒,喝得只剩下这大半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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