硬生生缩住,心知这时倘若发出半点声音,非但枉自送性命,也失却相救父母机会。离开两匹马数丈,跛拐走着人,却是贾人达。他头上缠白布上满是鲜血,口中不住咒骂:“格老子,入你先人板板,你龟儿救那兔儿爷去,这两只老兔儿总救不去罢?老子每天在两只老兔儿身上割刀,咱们挨到青城山,瞧他们还有几条性命……”
方人智大声道:“贾师弟,这对姓林夫妇,是师父他老人家千叮万嘱要拿到手,他们要是有三长两短,瞧师父剥你几层皮下来?”贾人达哼声,不敢再作声。林平之耳听得青城派三人掳劫父母而去,心下反而稍感宽慰:“他们拿爹妈去青城山,这路上又不敢太难为爹妈。从福建到四川青城山,万里迢迢,说甚也要想法子救爹爹妈妈出来。”又想:“到镖局分局子里,派人赶去洛阳给外公送信。”他在草丛中躺着静静不动,蚊蚋来叮,也无法理会,过好几个时辰,天色已黑,背上被封穴道终于解开,这才挣扎着爬起,慢慢回到饭铺之前。
寻思:“须得易容改装,叫两个恶人当面见到也认不出来,否则下子便给他们杀,哪里还救得到爹妈?”走入饭店主人房中,打火点燃油灯,想找套衣服,岂知山乡穷人真是穷得出奇,连套替换衣衫也无。走到饭铺之外,只见饭铺主人夫妇尸首兀自躺在地下,心道:“说不得,只好换上死人衣服。”除下死人衣衫,拿在手中,但觉秽臭冲鼻,心想该当洗上洗,再行换上,转念又想:“如为贪图时清洁,耽误得时半刻,错过良机,以致救不得爹爹妈妈,岂不成为千古大恨?”咬牙齿,将全身衣衫脱得清光,穿上死人衣衫。点根火把,四下里照,只见父亲和自己长剑、母亲金刀,都抛在地下。他将父亲长剑拾起来,包在块破布之中,插在背后衣内,走出店门,只听得山涧中青蛙阁阁之声隐隐传来,突然间感到阵凄凉,忍不住便要放声大哭。他举手掷,火把在黑影中划道红弧,嗤声,跌入池塘,登时熄灭,四周又是片黑暗。
他心道:“林平之啊林平之,你若不小心,若不忍耐,再落入青城派恶贼手中,便如这火把跌入臭水池塘中般。”举袖擦擦眼睛,衣袖碰到脸上,臭气直冲,几欲呕吐,大声道:“这点臭气也耐不,枉自称为男子汉大丈夫。”当下拔足而行。走不几步,腰间又剧痛起来,他咬紧牙关,反而走得更加快。在山岭间七高八低乱走,也不知父母是否由此道而去。行到黎明,太阳光迎面照过来,耀眼生花,林平之心中凛:“那两个恶贼押爹爹妈妈去青城山,四川在福建之西,怎反而东行?”急忙转身,背着日光疾走,寻思:“爹妈已去大半日,又背道行半夜,和他们离得更加远,须得去买匹坐骑才好,只不知要多少银子。”摸口袋,不由得连声价叫苦,此番出来,金银珠宝都放在马鞍旁皮囊之中,林震南和王夫人身边都有银两,他身上却两银子也无。他急上加急,顿足叫道:“那便如何是好?那便如何是好?”呆阵,心想:“搭救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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