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说道:“请用茶。”令狐冲双手接过,躬身谢。绿竹翁道:“小朋友,这部曲谱,不知你从何处得来,是否可以见告?”令狐冲怔,心想这部曲谱来历之中包含着许多隐秘,是以连师父、师娘也未禀告。但当日刘正风和曲洋将曲谱交给自己,用意是要使此曲传之后世,不致湮没,这绿竹翁和他姑姑妙解音律,他姑姑更将这曲奏得如此神韵俱显,他二人年纪虽老,可是除他二人之外,世上又哪里再找得到第三个人来传授此曲?就算世上另有精通音律解人,自己命不久长,未必能有机缘遇到。他微沉吟,便道:“撰写此曲两位前辈,位精于抚琴,位善于吹箫,这二人结成知交,共撰此曲,可惜遭逢大难,同时逝世。二位前辈临死之时,将此曲交于弟子,命弟子访觅传人,免使此曲湮没无闻。”顿顿,又道:“适才弟子得聆前辈这位姑姑琴箫妙技,深庆此曲已逢真主,便请前辈将此曲谱收下,奉交婆婆,弟子得以不负撰作此曲者付托,完偿番心愿。”说着双手恭恭敬敬将曲谱呈上。
绿竹翁却不便接,说道:“得先行请示姑姑,不知她肯不肯收。”只听得左边小舍中传来那位婆婆声音道:“令狐先生高义,慨以妙曲见惠,咱们却之不恭,受之有愧。只不知那两位撰曲前辈大名,可能见告否?”声音却也并不如何苍老。令狐冲道:“前辈垂询,自当禀告。撰曲两位前辈,位是刘正风刘师叔,位是曲洋曲长老。”那婆婆“啊”声,显得十分惊异,说道:“原来是他二人。”
令狐冲道:“前辈认得刘曲二位?”那婆婆并不径答,沉吟半晌,说道:“刘正风是衡山派中高手,曲洋却是魔教长老,双方乃是世仇,如何会合撰此曲?此中原因,令人好生难以索解。”
令狐冲虽未见过那婆婆之面,但听她弹琴吹箫之后,只觉她是个又清雅又慈和前辈高人,决计不会欺骗出卖自己,听她言及刘曲来历,显是武林同道,当即源源本本将刘正风如何金盆洗手,嵩山派左盟主如何下旗令阻止,刘曲二人如何中嵩山派高手掌力,如何荒郊合奏,二人临死时如何委托自己寻觅知音传曲等情,照实说,只略去莫大先生杀死费彬节。那婆婆言不发倾听。令狐冲说完,那婆婆问道:“这明明是曲谱,那金刀王元霸却何以说是武功秘笈?”
令狐冲当下又将林震南夫妇如何为青城派及木高峰所伤,如何请其转嘱林平之,王氏兄弟如何起疑等情说。那婆婆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她顿顿,说道:“此中情由,你只消跟你师父、师娘说,岂不免去许多无谓疑忌?是个素不相识陌生人,何以你反而对直言无隐?”令狐冲道:“弟子自己也不明白其中原因。想是听前辈雅奏之后,对前辈高风大为倾慕,更无丝毫猜疑之意。”那婆婆道:“那你对你师父师娘,反而有猜疑之意?”令狐冲心中惊,道:“弟子万万不敢。只是……恩师心中,对弟子却大有疑意,唉,这也怪恩师不得。”那婆婆道:“听你说话,中气大是不足,少年人不该如此,却是何故?最近是生大病呢,还是曾受重伤?”令狐冲道:“是受极重内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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