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洛阳声势。
到得王家,但见房舍高大,朱红漆大门,门上两个大铜环,擦得晶光雪亮,八名壮汉垂手在大门外侍候。进大门,只见梁上悬着块黑漆大匾,写着“见义勇为”四个金字,下面落款是河南省巡抚某人。
这晚王元霸大排筵席,宴请岳不群师徒,不但广请洛阳武林中知名之士相陪,宾客之中还有不少士绅名流,富商大贾。令狐冲是华山派大弟子,远来男宾之中,除岳不群外便以他居长。众人见他衣衫褴褛,神情萎靡,均是暗暗纳罕。但武林中独特异行之士甚多,丐帮中侠士高手便都个个穿得破破烂烂,众宾客心想此人既是华山派首徒,自非寻常,谁也不敢瞧他不起。令狐冲坐在第二席上,由王伯奋作主人相陪。酒过三巡,王伯奋见他神情冷漠,问他三句,往往只回答句,显是对自己老大瞧不在眼里,又想起先前在客店之中,这人对自己父子连头也不曾磕个,四十两银子见面礼倒是老实不客气收,不由得暗暗生气,当下谈到武功上头,旁敲侧击,提几个疑难请教。令狐冲唯唯喏喏,全不置答。他倒不是对王伯奋有何恶感,只是眼见王家如此豪奢,自己个穷小子和之相比,当真是个天上,个地下。林平之到外公家,便即换上蜀锦长袍,他本来相貌十分俊美,这穿戴,越发显得富贵都雅,丰神如玉。令狐冲见之下,更不由得自惭形秽,寻思:“莫说小师妹在山上时便已和他相好,就算她始终对如昔,跟这穷光蛋又有甚出息?”他颗心来来回回,尽是在岳灵珊身上缠绕,不论王伯奋跟他说甚话,自然都是听而不闻。王伯奋在中州带武林之中,人人对他趋奉唯恐不及,这晚却连碰令狐冲这个年轻人几个钉子,依着他平时心性,早就要发作,只是来念着死去姊姊,二来见父亲对华山派甚是尊重,当下强抑怒气,连连向令狐冲敬酒。令狐冲酒到杯干,不知不觉已喝四十来杯。他本来酒量甚宏,便是百杯以上也不会醉,但此时内力已失,大大打个折扣,兼之酒入愁肠,加倍易醉,喝到四十余杯时已大有醺醺之意。王伯奋心想:“你这小子太也不通人情世故,外甥是你师弟,你就该当称声师叔或是世叔。你声不叫,那也罢,对竟然不理不睬。好,今日灌醉你,叫你在众人之前大大出个丑。”眼见令狐冲醉眼惺忪,酒意已有八分,王伯奋笑道:“令狐老弟华山首徒,果然是英雄出在少年,武功高,酒量也高。来人哪,换上大碗,给令狐少爷倒酒。”
王家家人轰声答应,上来倒酒。令狐冲生之中,人家给他斟酒,那可从未拒却过,当下酒到碗干,又喝五六大碗,酒气涌将上来,将身前杯筷都拂到地下。同席人都道:“令狐少侠醉。喝杯热茶醒醒酒。”王伯奋笑道:“人家华山派掌门弟子,哪有这容易醉?令狐老弟,干!”又跟他斟满碗酒。
令狐冲道:“哪……哪里醉?干!”举起酒碗,骨嘟骨嘟喝下,倒有半碗酒倒在衣襟之上,突然间身子晃,张嘴大呕,腹中酒菜淋淋漓漓吐满桌。同席之人齐惊避,王伯奋却不住冷笑。令狐冲这呕,大厅上数百对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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