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女取只水蛭,又是只。蓝凤凰也到苗女竹盒中取只只水蛭出来,放在自己臂上腿上,不多会,五个人臂腿上爬满水蛭,总数少说也有两百余条。众人都看得呆,不知这五人干是甚古怪玩意。岳夫人本在后舱,听得中舱中众人你声“啊”,他声“噫”,充满诧异之情,忍不住轻轻推开隔板,眼见这五个苗女如此情状,不由得也是“啊”声惊呼。
蓝凤凰微笑道:“不用怕,咬不着你。你……你是岳先生老婆吗?听说你剑法很好,是不是?”
岳夫人勉强笑笑,并不答话,她问自己是不是岳先生老婆,出言太过粗俗,又问自己是否剑法很好,此言若是另人相询,对方纵含恶意,也当谦逊几句,可是这蓝凤凰显然不大懂得汉人习俗,如说自己剑法很好,未免自大,如说剑法不好,说不定她便信以为真,小觑自己,还是以不答为上。蓝凤凰也不再问,只安安静静站着。岳不群全神戒备,只待这五个苗女有异动,擒贼擒王,先制止蓝凤凰再说。船舱中时谁也不再说话。只闻到华山派众男弟子粗重呼吸之声。过良久,只见五个苗女臂上腿上水蛭身体渐渐肿胀,隐隐现出红色。岳不群知道水蛭遇人兽肌肤,便以口上吸盘牢牢吸住,吮吸鲜血,非得吃饱,决不肯放。水蛭吸血之时,被吸者并无多大知觉,仅略感麻痒,农夫在水田中耕种,往往被水蛭钉在腿上,吸去不少鲜血而不自知。他暗自沉吟:“这些妖女以水蛭吸血,不知是何用意?多半五仙教徒行使邪法,须用自己鲜血。看来这些水蛭吸饱血,便是他们行法之时。”却见蓝凤凰轻轻揭开盖在令狐冲身上棉被,从自己手臂上拔下只吸满八九成鲜血水蛭,放上令狐冲颈中血管。岳夫人生怕她伤害令狐冲,急道:“喂,你干甚?”拔出长剑,跃入中舱。岳不群摇摇头,道:“不忙,等下。”
岳夫人挺剑而立,目不转睛瞧着蓝凤凰和令狐冲二人。只见令狐冲颈上那水蛭咬住他血管,又再吮吸。蓝凤凰从怀中取出个瓷瓶,拔开瓶塞,伸出右手小指尖尖指甲,从瓶中挑些白色粉末,洒些在水蛭身上。四名苗女解开令狐冲衣襟,卷起他衣袖裤管,将自己身上水蛭只只拔下,转放在他胸腹臂腿各处血管上。片刻之间,两百余只水蛭尽已附着在令狐冲身上。蓝凤凰不断挑取药粉,在每只水蛭身上分别洒上少些。
说也奇怪,这些水蛭附在五名苗女身上时越吸越胀,这时却渐渐缩小。岳不群恍然大悟,长长舒口气,心道:“原来她所行是转血之法,以水蛭为媒介,将她们五人身上鲜血转入冲儿血管。这些白色粉末不知是何物所制,竟然能逼令水蛭倒吐鲜血,当真神奇之极。”他想明白这点,缓缓放松本来紧握着剑柄手指。岳夫人也轻轻还剑入鞘,本来绷紧着脸上现出笑容。船舱中虽仍寂静无声,但和适才恶斗触即发气势却已大不相同。更加难得是,居然连桃谷六仙也瞧得惊诧万分,张大嘴巴,合不拢来。六张嘴巴既然都张大合不拢,自然也无法议论争辩。又过会,只听得嗒声轻响,条吐干腹中血液水蛭掉在船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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