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不逼近。令狐冲再走近十余丈,只见亭中赫然有个白衣老者,孤身人,坐在张板桌旁饮酒,他是否腰悬弯刀,时无法见到。此人虽然坐着,几乎仍有常人高矮。
令狐冲见他在群敌围困之下,居然仍是好整以暇饮酒,不由得心生敬仰,生平所见所闻英雄人物,极少有人如此这般豪气干云。他慢慢行前,挤入人群。
那些人个个都目不转睛瞧着那白衣老者,对令狐冲过来丝毫没加留神。
令狐冲凝神向那老者瞧去,只见他容貌清癯,颏下疏疏朗朗丛花白长须,垂在胸前,手持酒杯,眼望远处黄土大地和青天相接之所,对围着他众人竟正眼也不瞧上眼。他背上负着个包袱,再看他腰间时,却无弯刀。原来他竟连兵刃也未携带。令狐冲不知这老者姓名来历,不知何以有这许多武林中人要和他为难,更不知他是正是邪,只是钦佩他这般旁若无人豪气,又不知不觉间起番同病相怜、惺惺相惜之意,当下大踏步向前,朗声说道:“前辈请,你独酌无伴,未免寂寞,来陪你喝酒。”走入凉亭,向他揖,便坐下来。那老者转过头来,两道冷电似目光向令狐冲扫,见他不持兵刃,脸有病容,是个素不相识少年,脸上微现诧色,哼声,也不回答。令狐冲提起酒壶,先在老者面前酒杯中斟酒,又在另只杯中斟酒,举杯说道:“请!”咕声,将酒喝干,那酒极烈,入口有如刀割,便似无数火炭般流入腹中,大声赞道:“好酒!”
只听得凉亭外条大汉粗声喝道:“兀那小子,快快出来。咱们要跟向老头拚命,别在这里碍手碍脚。”令狐冲笑道:“自和向老前辈喝酒,碍你甚事?”又斟杯酒,咕声,仰脖子倒入口中,大拇指翘,说道:“好酒!”左首有个冷冷声音说道:“小子走开,别在这里枉送性命。咱们奉东方教主之命,擒拿叛徒向问天。旁人若来滋扰干挠,教他死得惨不堪言。”
令狐冲向话声来处瞧去,见说话是个脸如金纸瘦小汉子,身穿黑衣,腰系黄带。他身旁站着二三百人,衣衫也都是黑,腰间带子却各种颜色均有。令狐冲蓦地想起,那日在衡山城外见到魔教长老曲洋,他便身穿这样黑衣,依稀记得腰间所系也是黄带。那瘦子说奉东方教主之命追拿叛徒,那这些人都是魔教教众,莫非这瘦子也是魔教长老?他又斟杯酒,仰脖子干,赞道:“好酒!”向那白衣老者向问天道:“向老前辈,在下喝你三杯酒,多谢,多谢!”忽听得东首有人喝道:“这小子是华山派弃徒令狐冲。”令狐冲晃眼瞧去,认出说话是青城派弟子侯人雄。这时看得仔细,在他身旁竟有不少是五岳剑派中人物。名道士朗声道:“令狐冲,你师父说你和妖邪为伍,果然不错。这向问天双手染满英雄侠士鲜血,你跟他在起干甚?再不给快滚,大伙儿把你起斩成肉酱。”令狐冲道:“这位是泰山派师叔?在下跟这位向前辈素不相识,只是见你们几百人围住他人,那算甚样子?五岳剑派几时又跟魔教联手?正邪双方起来对付向前辈人,岂不教天下英雄笑话?”那道士怒道:“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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