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盏油灯进去。”从墙壁上取下盏油灯。令狐冲伸右手接,走入室中。只见那囚室不过丈许见方,靠墙榻,榻上坐着人,长须垂至胸前,胡子满脸,再也瞧不清他面容,头发须眉都是深黑之色,全无斑白。令狐冲躬身说道:“晚辈今日有幸拜见任老前辈,还望多加指教。”那人笑道:“不用客气,你来解寂寞,可多谢你啦。”令狐冲道:“不敢。这盖灯放在榻上罢?”那人道:“好!”却不伸手来接。
令狐冲心想:“囚室如此窄小,如何比剑?当下走到榻前,放下油灯,随手将向问天交给他纸团和硬物轻轻塞在那人手中。那人微微怔,接过纸团,朗声说道:“喂,你们四个家伙,进不进来观战?”黄钟公道:“地势狭隘,容身不下。”那人道:“好!小朋友,带上门。”令狐冲道:“是!”转身将铁门推上。那人站起身来,身上发出阵轻微呛啷之声,似是根根细小铁链自行碰撞作声。他伸出右手,从令狐冲手中接过柄木剑,叹道:“老夫十余年不动兵刃,不知当年所学剑法还记不记得。”
令狐冲见他手腕上套着个铁圈,圈上连着铁链通到身后墙壁之上,再看他另只手和双足,也都有铁链和身后墙壁相连,瞥眼间,见四壁青油油地发出闪光,原来四周墙壁均是钢铁所铸,心想他手足上链子和铐镣想必也都是纯钢之物,否则这链子不粗,难以系住他这等武学高人。那人将木剑在空中虚劈剑,这剑自上而下,只不过移动两尺光景,但斗室中竟然嗡嗡之声大作。令狐冲赞道:“老前辈,好深厚功力!”
那人转过身去,令狐冲隐约见到他已打开纸团,见到所裹硬物,在阅读纸上字迹。令狐冲退步,将脑袋挡住铁门上方孔,使得外边四人瞧不见那人情状。那人将铁链弄得当当发声,身子微微发颤,似是读到纸上字后极是激动,但片刻之间,便转过身来,眼中陡然精光大盛,说道:“小朋友,双手虽然行动不便,未必便胜不你!”令狐冲道:“晚辈末学后进,自不是前辈对手。”那人道:“你连攻黑白子四十余招,逼得他无法反击招,现下便向试试。”令狐冲道:“晚辈放肆。”挺剑向那人刺去,正是先前攻击黑白子时所使第招。
那人赞道:“很好!”木剑斜刺令狐冲左胸,守中带攻,攻中有守,乃是招攻守兼备凌厉剑法。黑白子在方孔中向内观看,见之下,忍不住大声叫道:“好剑法!”那人笑道:“今日算你们四个家伙运气,叫你们大开眼界。”便在此时,令狐冲第二剑早已刺到。那人木剑挥转,指向令狐冲右肩,仍是守中带攻、攻中有守妙着。令狐冲凛,只觉来剑中竟无半分破绽,难以仗剑直入,制其要害,只得横剑封,剑尖斜指,含有刺向对方小腹之意,也是守中有攻。那人笑道:“此招极妙。”当即回剑旁掠。二人你剑来,剑去,霎时间拆二十余招,两柄木剑始终未曾碰过碰。令狐冲眼见对方剑法变化繁复无比,自己自从学得“独孤九剑”以来,从未遇到过如此强敌,对方剑法中也并非没有破绽,只是招数变幻无方,无法攻其瑕隙。他谨依风清扬所授“以无招胜有招”要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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