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这……这人身奇经八脉倘若断绝,哪里还活得成?这……这四句口诀,晚辈可当真不明白。”令狐冲道:“这等神功大法,倘若人人都能领会,那还有甚希奇?这中间自然有许多精微奇妙之处,常人不易索解。”黑白子听到这里,越来越觉他说话语气、所用辞句,与那姓任之人大不相同,不由得疑心大起。前两次令狐冲说话极少,辞语又十分含糊,这次吃酒后,精神振奋,说话多,黑白子十分机警,登时便生疑窦,料想他有意捏造口诀,戏弄自己,说道:“你说‘八脉齐断,神功自成’,难道老爷子自己,这奇经八脉都已断绝吗?”
令狐冲道:“这个自然。”他从黑白子语气之中,听出他已起疑心,不敢跟他多说,道:“全部传完,你融会贯通,自能明白。”说着将酒壶放在盘上,从方孔中递将出去。黑白子伸手来接。令狐冲突然“啊哟”声,身子向前冲,当声,额头撞上铁门。
黑白子惊道:“怎样?”他这等武功高强之人,反应极快,伸手,已探入方孔,抓住木盘,生怕酒壶掉在地下摔碎。便在这电光石火瞬之间,令狐冲左手翻上,抓住他右手手腕,笑道:“黑白子,你瞧瞧到底是谁?”黑白子大惊,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令狐冲将木盘递出去之时,并未有抓他手腕念头,待在油灯微光下见到黑白子手掌在方孔外晃,只待接他木盘,突然之间,心中起股难以抑制冲动。自己在这里囚禁多日,全是出于这人狡计,若能将他手腕扭断,也足稍出心中恶气;又想他出其不意给自己抓住,突然大吃惊,这人如此*诈,吓他跳,又有何不可?也不知是出于报复之意,还是时童心大盛,便这假装摔跌,引得他伸手进来,抓住他手腕。黑白子本来十分机警,只是这下实在太过突如其来,事先更没半点朕兆,待得心中微觉不妥,手腕已被对方抓住,只觉对方五根手指便如是只铁箍,牢牢扣住自己手腕上“内关”“外关”两处穴道,当即手腕急旋,反打擒拿。当声大响,左足三根足趾立时折断,痛得啊啊大叫。何以他右手手腕被扣,左足足趾却会折断,岂非甚奇?原来黑白子于对方向来深自敬惮,这时手腕被扣,立即想到有性命之忧,忙不迭使出招“蛟龙出渊”。这招乃是手腕被人扣住时所用,手臂向内急夺,左足无影无踪疾踢而出,这脚势道厉害已极,正中敌人胸口,非将他踢得当场吐血不可。敌人若是高手,知所趋避,便须立时放开他手腕,否则无法躲得过这当胸脚。也是事出仓卒,黑白子急于脱困,没想到自己和对方之间隔道厚厚铁门,这招“蛟龙出渊”确是使对,这脚也是踢得部位既准,力道又凌厉之极,只可惜当声大响,正中铁门。令狐冲听到铁门这声大响,这才明白,自己全仗铁门保护,才逃过黑白子如此厉害脚,忍不住哈哈大笑,说道:“再踢脚,踢得也这样重,便放你。”突然之间,黑白子猛觉右腕“内关”“外关”两处穴道中内力源源外泄,不由得想起生平最害怕件事来,登时魂飞天外,面运力凝气,面哀声求告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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