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同想起,那日在杭州孤山梅庄,任行邀令狐冲投身日月神教,许他担当光明右使之位,日后还可出任教主,又允授他秘诀,用以化解“吸星大法”中异种内力反噬恶果。但这年轻人丝毫不为所动,足见他对师门十分忠义。此刻更见他对旧日师父师娘神色恭谨之极,直似岳不群便要剑将他刺死,也是心所甘愿。他所使招式全是守势,如此斗下去焉有胜望?令狐冲显然决计不肯胜过师父,更不肯当着这许多成名英雄之前胜过师父。若不是他明知这仗输之后,盈盈等三人便要在少室山囚禁,只怕拆不上十招,便已弃剑认输。任、向二人彷徨无计,相对又望眼,目光中便只三个字:“怎办?”任行转过头来,向盈盈低声道:“你到对面去。”盈盈明白父亲意思,他是怕令狐冲顾念昔日师门之恩,这场比试要故意相让,他叫自己到对面去,是要令狐冲见到自己之后,想到自己待他情意,便会出力取胜。她轻轻嗯声,却不移动脚步。过片刻,任行见令狐冲不住后退,更是焦急,又向盈盈道:“到前面去。”盈盈仍是不动,连“嗯”那声也不答应。她心中在想:“待你如何,你早已知道。你如以为重,决意救下山,你自会取胜。你如以师父为重,便是拉住你衣袖哀哀求告,也是无用。何必站到你面前来提醒你?”深觉两情相悦,贵乎自然,倘要自己有所示意之后,令狐冲再为自己打算,那可无味之极。
令狐冲随手挥洒,将师父攻来剑招挡开,所使已不限于华山剑法。他若还击,早能逼得岳不群弃剑认输,眼见师父剑招破绽大露,始终不出手攻击。岳不群早已明白他心意,运起紫霞神功,将华山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。他既知令狐冲不会还手,每招便全是进手招数,不再顾及自己剑法中是否有破绽。这来,剑法威力何止大倍。旁观众人见岳不群剑法精妙,又占尽便宜,却始终无法刺中令狐冲;又见令狐冲出剑有时有招,有时无招,而无招之时,长剑似乎乱挡乱架,却是曲尽其妙,轻描淡写便将岳不群巧妙剑招化解,越看越是佩服,均想:“冲虚道长自承剑术不及,当非虚言。”
岳不群久战不下,心下焦躁,突然想起:“啊哟,不好!这小贼不愿负那忘恩负义恶名,却如此跟缠斗。他虽不来伤,却总是叫难以取胜。这里在场个个都是目光如炬高手,便在此时,也早已瞧出这小贼是在故意让。不断死缠烂打,成甚体统?哪里还像是派掌门模样?这小贼是要逼知难而退,自行认输。”
他当即将紫霞神功都运到剑上,呼剑,当头直劈。令狐冲斜身闪开。岳不群圈转长剑,拦腰横削。令狐冲纵身从剑上跃过。岳不群长剑反撩,疾刺他后心,这剑变招快极,令狐冲背后不生眼睛,势在难以躲避。众人“啊”声,都叫出来。令狐冲身在半空,既已无处借势再向前跃,回剑挡架也已不及,却见他长剑挺出,拍在身前数尺外木柱之上,这借力,身子便已跃到木柱之后,噗声响,岳不群长剑刺入木柱。剑刃柔韧,但他内劲所注,长剑竟穿柱而过,剑尖和令狐冲身子相距不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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