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六个人来,正是桃谷六仙。六人躲在床底,只盼听到新郎、新娘说话,好到大厅上去向群豪夸口。令狐冲心神俱醉之际,没再留神。盈盈心细,却听到他六人压得极细呼吸之声。令狐冲哈哈大笑,说道:“六位桃兄,险些儿又上你们当!”桃谷六仙走出新房,张开喉咙大叫:“千秋万载,永为夫妇!千秋万载,永为夫妇!”冲虚正在花厅上和方证谈心,听得桃谷六仙叫声,不禁莞尔笑,三年来压在心中哑谜,此时方始揭开:原来那日令狐冲和盈盈在观音堂中山盟海誓,桃谷六仙却道是改日月教八字经。
四个月后,正是草长花-暮春季节。令狐冲和盈盈新婚燕尔,携手共赴华山。令狐冲要带同妻子去拜见太师叔风清扬,叩谢他传剑授功之德。可是两人踏遍华山五峰三岭,各处幽谷,始终没发见风清扬踪迹。
令狐冲怏怏不乐。盈盈道:“太师叔是世外高人,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,不知到哪里云游去。”令狐冲叹道:“太师叔固然剑术通神,他老人家内功修为也算得当世无双。这三年半来,修习他老人家所传内功,几乎已将体内异种真气化除净尽。”盈盈道:“那可得多谢少林寺方证大师。咱们既见不到风太师叔,明日就动身去少林寺,向方证大师叩头道谢。”令狐冲道:“方证大师代传神功,多所解说引导,便好比是半个师父,原该去谢。”盈盈抿嘴笑道:“冲哥,你到今日还是不明白,你所学,便是少林派《易筋经》内功。”令狐冲“啊”声,跳起身来,说道:“这……这便是《易筋经》?你怎知道?”盈盈笑道:“当日听你说,这内功是风太师叔叫桃谷六仙带口讯,告知方证大师。心下生疑,寻思这内功精微奥妙,修习时若有厘毫之差,轻则走火入魔,重则送性命,如何能叫桃谷六仙代带口讯?桃谷六仙缠夹不清,又怎说得明白?方证大师虽说,多半是风太师叔逼他们背熟,但终究太过凶险。后来去问这六位仁兄,他们口咬定确有其事。但要他们背诵几句,个说早已忘得干干净净,个说只能告知方证老和尚,不能说给别人听。六个人再说得几句,更是前言不对后语,破绽百出。后来露出口风,抵赖不得,才说是方证大师为救你性命,却不愿让你得知,才假托风太师叔传功,你若问起,叫他们代为隐瞒。”令狐冲张大口,半晌做声不得。盈盈又道:“但风太师叔叫他们传讯,却是有,只是叫他们告知方证大师,说日月教要攻打恒山,请少林、武当两派援手。”
令狐冲道:“你也坏得够,早知此事,却直到今日才说出来。”盈盈笑道:“那日在少林寺中,你脾气倔强得很。方证大师要你拜师,改投少林,便传你《易筋经》神功,但你说甚也不肯,拂袖子便出山门。方证大师倘若再提传授《易筋经》之事,生怕你老脾气发作,宁可性命不要,也不肯学,那岂不糟?因此他只好假托风太师叔之名,让你以为这是华山派本门内功,自是学之无碍。”
令狐冲道:“啊,是,你直不跟说,也怕牛脾气发作,突然不练?现下得知异种真气化解殆尽,这才吐露真相。”盈盈又抿嘴笑笑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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