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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步逍遥 > 倚天屠龙记 > 第一章 天涯思君不可忘

第一章 天涯思君不可忘(15 / 23)

弹便弹曲,你却不许取笑。”那人道:“怎敢?”双手捧起瑶琴,送到郭襄面前。郭襄见这琴古纹斑斓,显是年月已久,于是调调琴弦,弹起来,奏曲《考□》。她手法自没甚出奇,但那人却颇有惊喜之色,顺着琴音,默想词句:“考在□涧,硕人之宽,独寐寤言,永矢勿谖。”这词出自《诗经》,是首隐士之歌,说大丈夫在山涧之间游荡,独往独来,虽寂寞无侣,容色憔悴,但志向高洁,永不改变。那人听这琴音说中自己心事,不禁大是感激,琴曲已终。他还是痴痴站着。郭襄轻轻将瑶琴放下,转身走出松谷,纵声而歌:“考檗在陆,硕人之轴,独寐独宿,永矢勿告。”招来青驴骑上,又往深山林密之处行去。她在江湖上闯荡三年,所经异事甚多,那人琴韵集禽、画地自弈之事,在她也只是如过眼云烟,风萍聚散,不着痕迹。又过两天,屈指算来是她闯闹少林寺第十天,便是昆仑三圣约定要和少林僧较量武艺日子。郭襄想不出如何混入寺中看这场热闹,心道:“妈妈甚事儿眼睛转,便想到十七八条妙计。偏这蠢,连条计策也想不出来。好罢,不管怎样,先到寺外去瞧瞧再说,说不定他们应付外敌时打得紧急,便忘进寺。”

胡乱吃些干粮,骑着青驴又往少林寺进发,离寺约莫十来里,忽听得马蹄声响,左侧山道上三乘马连骑而来。三匹马步子迅捷,转眼间便从郭襄身侧掠过,直上少林寺而去。马上三人都是五十来岁老者,身穿青布短衣,马鞍上都挂着装兵刃布囊。郭襄心念动:“这三人身负武功,今日带兵刃上少林寺,多半便是昆仑三圣若迟步,只怕瞧不到好戏。”伸手在青驴臀上拍,青驴昂首声嘶叫,放蹄疾驰,追到三乘马身后。马上乘客挥鞭催马,三乘马疾驰上山,脚力甚健,顷刻间将郭襄青驴抛得老远,再也追赶不及。个老者回头望眼,脸上微现诧异之色。

郭襄纵驴又赶二三里地,三骑马已影踪不见,青驴这程快奔,却已喷气连连,颇有些支持不住。郭襄叱道:“不中用畜生,平时尽爱闹脾气,发蛮劲,姑娘当真要用你时,却又赶不上人家。”眼见再催也是无用,索性便在道旁座石亭中憩息片刻,让青驴在亭子旁溪水中喝个饱。过不多时,忽听得马蹄声响,那三乘马转过山坳,奔回来。郭襄大奇:“怎地这三人上去便回转来,难道竟如此不堪击?”三匹马奋鬣扬蹄,直奔进石亭中来,三个乘客翻身下马。郭襄瞧那三人时,见个矮老者脸若朱砂,个酒糟鼻子火也般红,笑眯眯颇为温和可亲;个竹竿般身材老者脸色铁青,苍白之中隐隐泛出绿气,似乎终年不见天日般,这两人身形容貌,无不是截然相反。第三个老者相貌平平无奇,只是脸色蜡黄,微带病容。

郭襄好奇心起,问道:“三位老先生,你们到少林寺没有?怎地刚上去便回下来啦?”青脸老者横眼,似怪她乱说乱问。那酒糟鼻红脸矮子笑道:“姑娘怎知们是到少林寺去?”郭襄道:“从此上去,不到少林寺却往何处?”红脸老者点头道:“这话倒也不错。姑娘却又往何处去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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