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断肠草最先发作,再过片刻,其余五种毒物毒性便陆续发作。王难姑叫道:“师哥,这六种毒物是有解法。”胡青牛痛得全身发颤,牙关上下击打,摇头道:“……不信…………就要死。”王难姑叫道:“快服牛黄血竭丹和玉龙苏合散,再用针灸散毒。”胡青牛道:“那又有甚用?”王难姑急道:“服毒药分量轻,你服太多,快快救治,否则来不及。”胡青牛道:“全心全意爱你怜你,你却总是跟争强斗胜,觉得活在人世殊无意味,宁可死,倒是百……哎哟……哎哟……”这几声呻吟,倒非假装,其时蝮蛇和蜘蛛之毒已分攻心肺,胡青牛神智渐渐昏迷,终于人事不知。王难姑大声哭叫:“师哥,师哥,都是不好,你决不能死……再也不跟你比试。”他夫妻二人数十年来尽管不断斗气,相互间却情深爱重。王难姑自己不怕寻死,待得丈夫服毒自尽,却大大惊惶伤痛起来,苦于她穴道被点,无法出手施救。
张无忌听得王难姑哭叫,抢到房中,问道:“师母,怎生相救师父?”王难姑见他进来,正是见到救星,忙道:“快给他服牛黄血竭丹和玉龙苏合散,用金针刺他‘涌泉穴’、‘鸠尾穴’……”便在此时,门外忽然传进来几声咳嗽,静夜之中,听来清晰异常。纪晓芙抢进房中,脸如白纸,说道:“金花婆婆……金花……”下面“婆婆”两字尚未说出,门窗无风自开,个弓腰曲背老婆婆携着个十二三岁少女,已站在室中,正是金花婆婆到。金花婆婆眼见胡青牛双手抱住肚腹,满脸黑气,呼吸微弱,转眼便即毙命,不由得怔,问道:“他干甚?”旁人还未答话,胡青牛双足挺,已晕死过去。王难姑大哭,叫道:“你何为这般作贱自己,服毒而死?”金花婆婆这次从灵蛇岛重赴中原,除寻那害死她丈夫对头报仇之外,便是要找胡青牛晦气,哪知她现身之时,正好胡青牛服下剧毒。她也是个使毒大行家,看胡青牛和王难姑脸色,知他们中毒已深,无药可救。她只道胡青牛怕自己,以致服毒自尽,这场大仇自是已算报,叹口气,说道:“作孽,作孽!”携那个姑娘,出房而去。只听她刚出茅舍,咳嗽声已在十余丈外,身法之快,委实不可思议。张无忌摸胡青牛心口,心脏尚在微微跳动,忙取牛黄血竭丹和玉龙苏合散给他服下,又以金针刺他涌泉、鸠尾等穴,散出毒气,然后依法给王难姑施治。
忙大半个时辰,胡青牛才悠悠醒转。王难姑喜极而泣,连叫:“小兄弟,全靠你救二人性命。”跟着又开出药方,命僮儿煎药,以除二人体内剧毒。
王难姑解毒方法并不甚精,依她之法,其实不能去净毒性。张无忌依照胡青牛先前以手指在桌上所书药方,换过药材,王难姑却也不知。
张无忌道:“那金花婆婆只道胡先生已服毒而死,倒是去件心腹大患。”他见金花婆婆倏然而来,倏然而去,形同鬼魅,这时想起来犹是不寒而栗。
王难姑道:“听人言道:这金花婆婆行事极为谨慎,今日她虽去,日后必定再来查察。夫妻须得立即避走。小兄弟,请你起两个坟墓,碑上书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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