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想到
那个村女，真不明白她为什麽莫名其妙
来打自己断腿，“
点也没得罪她，为什麽要痛得大叫，她才高兴？难道她真喜欢害人？”很想她再来，但又怕她再想什麽法儿加害自己。摸到身边那块吃半饼子，想起那村女说话神情：“你妈既是个美人，怎拿来比她？难道也好看麽？”忍不住自言自语道：“你好看，喜欢看你。”
这般胡思乱想躺两日，那村女并没再来，张无忌心想她是永远不会来。哪知到第三天下午，那村女挽著竹篮，从山坡后转出来，笑道：“丑八怪，你还没饿死麽？”
张无忌笑道：“饿死大半，剩下小半还活著。”那少女笑嘻嘻坐在他身旁，忽然伸足在他断腿上踢脚，问道：“这半是死还是活？”张无忌大叫：“唉呦！你这人怎麽这样没良心？”那少女道：
这双腿好之后，再跌断三次，永远不好，终生做个跛子。”
那少女嘻嘻笑，道：“那就罢！”在他身旁地下坐倒，说道：“你妈既是个美人，怎拿来比她？难道也好看麽？”张无忌呆，道：“也说不上什麽缘故，只觉得你有些象妈。你虽没妈好看，可是喜欢看你。”
那少女弯过中指，用指节轻轻在他额头上敲两下，笑道：“乖儿子，那你叫妈罢！”说这两句话，登时觉得不雅，按住口转过头去，可是仍旧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张无忌瞧著她这副神情，依稀记得在冰火岛上之时，妈妈跟爸爸说笑，活脱也是这个模样，霎时间只觉得这丑女清雅妩媚，风致嫣然，点也不丑，怔怔望著她，不由得痴。
那少女转过头来，见到他这副凯相，笑道：“你为什麽喜欢看，且说来听听。”张无忌呆半晌，摇摇头，道：“说不上来，只觉得瞧著你时，心中很舒服，很平安，你只会待好，不会欺侮、害！”
那少女笑道：“哈哈，你全想错，生平最喜欢害人。”突然提起手中柴枝，在他断腿上敲两下，跳起身来便走。这两下正好敲在他断骨伤处，张无忌出其不意，大声呼痛：“唉呦！”只听得那少女咯咯嘻笑，回过头来扮个鬼脸。
张无忌眼望著她渐渐远去，断腿处疼痛难熬，心道：“原来女子都是害人精，美丽会害人，难看也样叫吃苦。”
这晚睡梦之中，他几次梦见那个少女，又几次梦见母亲，又有几次，竟分不出到底是母亲还是那少女。他瞧不清梦中那脸庞是美丽还是丑陋，只是见到那澄澈眼睛，又狡会又妩媚望著自己。他梦到儿时往事，母亲也常常捉弄他，故意伸足绊他跌跤，等到他摔痛哭将起来，母亲又抱著他不住亲吻，不住说：“乖儿子别哭，妈妈痛你！”
他突然转醒，脑海中猛地里出现些从来没想到过疑团：“妈妈为什麽这般喜欢让人受苦？义父眼睛是她打瞎，俞三师伯是伤在她手下以致残废，临安府龙门镖局全家是她杀。妈到底是好人呢，还是坏人？”
望著天空中不住眨眼星星，过良久良久，叹口气，说道：“不管她是好人坏人，她是妈妈。”心中想著：“要是妈妈还活在世上，真不知有多爱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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