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无忌直冲后园,抢到水阁,只见个身穿嫩绿绸衫少女左手持杯,右手执书,坐着饮茶看书,正是赵敏。这时她已换女装。
她听得张无忌脚步之声,回过头来,微微笑。张无忌道:“赵姑娘,在下向你讨几棵花草。”也不等她答话,左足点,从池塘岸畔跃向水阁,身子平平飞渡,犹如点水蜻蜓般,双手已将水中七八株象水仙般花草尽数拔起。正要踏上水阁,只听得嗤嗤声响,几枚细微暗器迎面射到,张无忌右手袍袖
便此告辞。
赵敏匆匆出来,身上已换件淡黄绸衫,更显得潇洒飘逸,荣光照人,说道:“才得相会,如何便去?莫是嫌小女子接待太过简慢?”张无忌道:“多谢姑娘厚赐,怎说得上‘简慢’二字。们俗务缠身,未克多待。日后相会,当再讨教。”赵敏嘴角边似笑非笑,直送出庄来。神箭八雄恭恭敬敬站在道旁,躬身送客。
群豪抱拳而别,言不发纵马疾驰,眼见虽绿柳山庄已远,四下里片平野,更无旁人。周颠大声说道:“这位赵大小姐未必安着什坏心眼儿,她拿柄木剑跟教主开个玩笑,那是女孩儿家胡闹,当得什真?杨左使,这次你可走眼啦!”杨逍沉吟道:“到底是什道理,也说不上来,只是觉得不对劲。”周颠笑道:“大名鼎鼎杨左使在光明顶战之后,变成惊弓之……啊哟!”身子晃,倒撞下马。
说不得和他相距最近,忙跃下马背,抢上扶起,说道:“周兄,怎啦?”周颠笑道:“没……没什。想是多喝几杯,有些儿头晕。”他说起‘头晕’两字,群豪相顾失色,原来自离绿柳庄后,阵奔驰,各人都微微有些头晕,只是以为酒意发作,谁也没加在意,但以周颠武功之强,酒量之宏喝几杯酒怎能倒撞下马?其中定有蹊跷。
张无忌仰起头,思索王难姑‘毒经’中所载,有哪种无色、无味、无臭毒药,能使人服后头晕;遍思诸般毒药皆不相符,而且自己饮酒食菜与群豪绝无分别,何以丝毫不觉有异?突然之间,脑海中犹如电光般闪,猛地里想起事,不由得大吃惊,叫道:“在水阁中饮酒各位齐下马,就地盘膝坐下,千万不可运气调息,任自然。”又下令道:“五行旗和天鹰旗下弟兄,分布四方,严密保护诸位首领,不论有谁走近,概格杀!”
众人听得教主严令,轰然答应,立时抽出兵刃,分布散开。
张无忌叫道:“不等回来,不得离散。”
群豪时不明所以,只感微微头晕,绝无其他异状,何以教主如此惊慌?张无忌又再叮嘱:“不论心头如何烦恶难受,总之是不可调运内息,否则毒发无救。”群豪吃惊:“怎地中毒啦?”
张无忌身形微晃,已窜出十余丈外,他嫌骑马太慢,当下施展轻功,疾奔绿柳庄而去。
他焦急异常,知道这次杨逍、殷天正等人所中剧毒,发作起来只不过时三刻之命,决不似中‘玄阴指’后那可以迁延时日,倘若不及时抢到解药,众人性命休矣。这二十余里途程片刻即至,到得庄前,个起落,身子已如枝箭般射进去。守在庄门前众庄丁眼睛花,似见有个影子闪过,竟没看清有人闯进庄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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