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过正想拔出匕首,忽听得窗外有人轻轻弹三下,急忙闭目不动。
郭靖便即惊醒,坐起身来,问道:“蓉儿?可有紧急军情?”窗外却再无声音。郭靖见杨过睡得鼻息调匀,心想他好容易睡着,别再惊醒他,于是轻轻下床,推门出房,只见黄蓉站在天井中招手。郭靖走近身去,低声问道:“甚事?”
黄蓉不答,拉着他手走到后院,四下瞧瞧,这才说道:“你和过儿对答,在窗外都听见啦。他不怀好意,你知道?”郭靖吃惊,问道:“甚不怀好意?”黄蓉道:“听他言中之意,早在疑心咱俩害死他爹爹。”郭靖道:“他或许确有疑心,但已答允将他父亲逝世情由详细说给他知道。”黄蓉道:“你当真要毫不隐瞒说给他听?”郭靖道:“他父亲死得这惨,心中直自责。杨康兄弟虽然误入歧途,但咱们也没好好劝他,没想法子挽救。”黄蓉哼声,道:“这样人又有甚可救?只恨杀他不早,否则你那几位师父又何致命丧桃花岛上?”郭靖想到这椿恨事,不禁长长叹口气。
黄蓉道:“朱大哥叫芙儿来跟说,这次过儿来到襄阳,神气中很透着点儿古怪,又说你和他同榻而眠。担心有何意外,直守在你窗下。瞧还是别跟他睡在房好,须知人心难测,而他父亲……总是因为掌拍在肩头,这才中毒而死。”郭靖道:“那可不能说是你害死他啊。”黄蓉道:“既然你均有杀他之心,结果他也因而死,那是否咱们亲自下手,也没多大分别。”郭靖沉思半晌,道:“你说得对。那还是不跟他明言为是。蓉儿,你累半夜,快回房休息罢。过今晚,明日搬到军营中睡。”
他知爱妻识见智计胜己百倍,虽不信杨过对自己怀有恶意,但她既如此说,也便遵依,于是伸手扶着她腰,慢慢走向内堂,说道:“过儿奋力夺回武林盟主之位,于国家大事上是非分明;两次救你和芙儿,全不顾自身安危,这等侠义心肠,他父亲如何能比?”黄蓉点头道:“这样少年本是十分难得,但他心中有两个死结难解,是他父亲死因,是跟他师父私情。唉,好容易说得龙姑娘离他而去,可是过儿神通广大,不知怎地又找到她。瞧他师徒俩神情,此后是万万分拆不开。”郭靖默然半晌,忽道:“蓉儿,你比过儿更加神广大,怎生想个法子,好歹要救他不致误入歧途。”
黄蓉叹口气道:“别说过儿事没法子,就连咱们大小姐,也不知如何是好。靖哥哥,心中只有个你,你心中也只有个。可是咱们姑娘却不像爹娘,心□同时有两个少年郎君,对武家哥儿俩竟是不分轩轾。这教做父母可有多为难。”
郭靖送黄蓉入房,等她上床睡好,替她盖好被,坐在床边,握住她手,脸露微笑。近月来二人都为军国之事劳碌,夫妻之间难得能如此安安静静相聚片刻。二人相对不语,心中甚感安适。
黄蓉握着丈夫手,将他手背轻轻在自己面颊上摩擦,低声道:“靖哥哥,咱们这第二个孩子,你给取个名字。”郭靖笑道:“你明知不成,又来取笑啦。”黄蓉道:“你总是说自己不成。靖哥哥,普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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