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蓉左手抱着婴孩,右手回棒挑带,卷起女儿身躯,从窗口直摔出去,叫道:“快回桃花岛去,请柯公公来向爹爹求情。”跟着转过竹棒,连用打狗棒法中“缠”“封”两诀,阻住郭靖去路,叫道:“快走,快走!小红马在府门口。”
原来黄蓉素知丈夫为人正直,近于古板,又极重义气,这次女儿闯下大祸,在外躲多日回家,丈夫怒气不息,定要重罚,早已命人牵小红马待在府门之外,马鞍上衣服银两,应俱备,若是劝解得下,让丈夫将女儿责打顿便此事,那自是上上大吉,否则只好遣她远走高飞,待日子久,再谋父女团聚。卧室中夫妻俩场争吵,见他脸色不善,走向女儿卧房,心知凶多吉少,当即跟来,救女儿条臂膀。凭她武功,原不足以阻住丈夫,但郭靖向来对她敬畏三分,又见她怀中抱着婴儿,总不成便施杀手夺路外闯,只这略耽搁,郭芙已奔出花园,到府门之外。
杨过坐在木笔花树上,切看在眼□,当郭芙从窗中掷出之时,若是伸剑下击,她焉能逃脱?但想她家吵得天翻地覆,都是为人而起,这时乘人之危,实是下不手。
只见黄蓉连进数招,又将郭靖逼得倒退两步,这时他已靠在床沿之上,无可再退。黄蓉突然叫道:“接着!”将婴儿向丈夫抛去。郭靖怔,伸左手接住孩子。黄蓉垂下竹棒,走到丈夫身前,柔声道:“靖哥哥,你便饶芙儿罢!”郭靖摇头道:“蓉儿何尝不深爱芙儿?但她做下这等事来,若不重处,于心何安?咱们又怎对得起过儿?唉,过儿断臂,无人照料,不知他这时生死如何?……真恨不得斩断自己这条臂膀……”
杨过听他言辞真□,不禁心中酸,眼眶儿红。
黄蓉道:“连日四下□找寻,都没见到他踪迹,若是有甚不测,必能发见端倪。过儿武功已不在你之下,虽受重伤,必无大碍。”郭靖道:“但愿如此。去追芙儿回来,这事可不能如此结。”黄蓉笑道:“她早骑小红马出城去,那□还追得着?”郭靖道:“这时三鼓未过,若无吕大人和令牌,黑夜中谁敢开城?”
黄蓉叹口气,道:“好罢,由得你便!”伸手去接抱儿子郭破虏。郭靖将婴儿递过去,脸有歉意,说道:“蓉儿,是对你不住。但芙儿受罚之后,虽然残废,只要她痛改前非,于她也未始没有好处……”
黄蓉点头道:“那也说得是!”双手刚碰到儿子襁褓,突然沉,插到郭靖胁下,使出家传“兰花拂穴手”绝技,在他左臂下“渊液穴”、右臂下“京门穴”同时拂。这两处穴道都在手臂之下,以郭靖此时武功,黄蓉若非使诈,焉能拂他得着?但当她将儿子交与丈夫之时,已然安排这后着。郭靖遇到妻子,当真是缚手缚脚,登时全身酸麻,倒在床上,动弹不得。
黄蓉抱起孩儿,替郭靖除去鞋袜外衣,将他好好放在床上,取枕头垫在后脑,让他睡得舒舒服服,然后从他腰间取出令牌。郭靖眼睁睁瞧着,却是无法抗拒。
黄蓉又将儿子放在丈夫身畔,让他爷儿俩并头而卧,然后将棉被盖在二人身上,说道:“靖哥哥,今日便暂且得罪次,待送芙儿出城,回来亲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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