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情谷占地甚广,群山围绕之中,方圆三万余亩。道路曲折,丘屏壑阻,但杨过与小龙女展开轻身功夫,按图而行,片时即到。只见前七八丈处数株大榆树交相覆荫,树底下是座烧砖瓦大窑,图中指明天竺僧和朱子柳便囚于此处。
杨过向小龙女道:“你在这里等着,进去瞧瞧,里面煤炭灰土,定然脏得紧。”弓身走进窑门,步踏入,迎面股热气扑到,接着听得有人喝道:“甚人?”杨过道:“谷主有令,来提囚徒。”
那人从砖壁后钻出来,奇道:“甚?”见是杨过,更是惊疑,道:“你…………”杨过见是个绿衣弟子,便道:“谷主命带那和尚和那姓朱书生出去。”那弟子知道谷主性命是他所救,曾当众说过要他做女婿,绿萼又和他交好,此人日后十九会当谷主,倒也不敢得罪,说道:“但……谷主令牌呢?”杨过不理,道:“你领进去瞧瞧。”那人答应,转身而入。
越过砖壁,炽热更盛,两名粗工正在搬堆柴炭,此时虽当严寒,这两人却上身赤膊,下身只穿条牛头短裤,兀自全身大汗淋漓。那绿衣弟子推开块大石,露出个小孔。杨过探首张去,只见里面是间丈许见方石室,朱子柳面壁而坐,伸出食指,正在石壁上挥画,显是在作画遣怀,只见他手臂起落潇洒有致,似乎写来极是得意。那天竺僧却卧在地下,不知死活如何。杨过叫道:“朱大叔,你好?”
朱子柳回过头来,笑道:“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悦乎?”杨过暗自佩服,心想他被困多日,仍然安之若素,临难则恬然自得,遇救则淡然以嘻,这等胸襟,自己远远不及。问道:“神僧他老人家睡着?”这句话出口,心中突突乱跳,只因小龙女生死全都寄托在这天竺僧身上。朱子柳不答,过会,才轻轻叹道:“师叔他老人家抗寒抗热本领,本来远非所能及,可是他……”
棕过听他语意,似乎天竺僧遇上不测,心下暗惊,不及他说完,便转头向那绿衣弟子道:“快开室门,放他们出来。”那弟子奇道:“钥匙呢?这钥匙谷主亲自掌管。若叫你放人,定会将钥匙交给你。”
杨过心急,喝道:“让开!”举起玄铁重剑,剑斩出,喀声响,石壁上登时穿个大洞。那弟子“啊”声叫,吓得呆。杨过直刺三剑,横劈两剑,竟将那五寸圆径窗孔开成可容人出入大洞。
朱子柳叫道:“杨兄弟,恭贺你武功大进!”弯腰抱起天竺僧,从破孔中送出来。杨过伸手接过,触到天竺僧手臂温暖,心中宽,但随即见他双目紧闭,心道:“啊哟,这火浣室中死人也熏得热。”忙伸手探他鼻息,觉得微有呼吸出入。朱子柳跟着从破洞中跃出,说道:“师叔昏迷过去,想来并无大碍。”杨过脸上红,暗叫:“惭愧!”自知真正关心其实并非天竺僧死活,而是自己妻子能否获救,问道:“大师给热晕?快到外面透透气去。”抱着他走出。
小龙女见三人出来,大喜迎上。杨过道:“找些冷水给大师脸上泼泼。”朱子柳道:“不,师叔是中情花之毒。”杨过惊,问道:“中得重不重?”朱子柳道:“想不碍事,是师叔自己取花刺来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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