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个讯息,无不愤慨之极。淮水以北百姓眼见河山恢复无望,更是伤心泣血。高宗见自己宝座从此坐得稳若泰山,便道是秦桧大功。秦桧本来已封到鲁国公,这时再加封太师,荣宠无比,权势薰天。高宗传孝宗,孝宗传光宗,金人占定大半边江山。光宗传到当今天子庆元皇帝手里,他在临安已坐五年龙廷,用是这位韩胄韩宰相,今后日子怎样?嘿嘿,难说,难说!”说着连连摇头。郭啸天道:“甚难说?这里是乡下地方,尽说无妨,又不比临安城里,怕给人听去惹祸。韩胄这贼宰相,哪个不说他是大大*臣?说到祸国殃民本事,跟秦桧是拜把子兄弟。”张十五说到眼前之事,却有些胆小,不敢再那直言无忌,喝杯酒,说道:“叨扰两位顿酒,小人却有句话相劝,两位是血性汉子,说话行事,却还得小心,免惹祸端。时势既是这样,咱们老百姓也只有混口苦饭吃,挨日子罢啦,唉!正是:
山外青山楼外楼,西湖歌舞几时休?暖风薰得游人醉,直把杭州作汴州。”
杨铁心问道:“这四句诗,说又是甚故事?”张十五道:“那倒不是故事。说是大宋君臣只顾在西湖边上饮酒作乐,观赏歌舞,打算世世代代就把杭州当作京师,再也不想收复失地、回汴梁旧京去。”
张十五喝得醺醺大醉,这才告辞,脚步踉跄,向东往临安而去,只听他口中独自喃喃念着岳飞那首《满江红》中句子:“靖康耻,犹未雪;臣子恨,何时灭?驾长车……”郭啸天付酒钱,和杨铁心并肩回家。他两人比邻而居,行得十余丈,便到家门口。
郭啸天浑家李氏正在赶鸡入笼,笑道:“哥儿俩又喝饱酒啦。杨叔叔,你跟嫂子起来家吃饭吧,咱们宰只鸡。”杨铁心笑道:“好,今晚又扰嫂子。家里那个养这许多鸡鸭,只是白费粮食,不舍得杀他只两只,老是来吃你。”李氏道:“你嫂子就是心好,说这些鸡鸭从小养大,说甚也狠不下心来杀。”杨铁心笑道:“说让来杀,她就要哭哭啼啼,也真好笑。今儿晚去打些野味,明儿还请大哥大嫂。”郭啸天道:“自己兄弟,说甚还请不还请?今儿晚咱哥儿起去打。”当晚三更时分,郭杨二人躲在村西七里树林子中,手里拿着弓箭猎叉,只盼有只野猪或是黄-夜里出来觅食。两人已等个多时辰,始终没听到有何声息。正有些不耐烦,忽听得林外传来阵铎铎铎之声,两人心中凛,均觉奇怪:“这是甚?”
就在此时,忽听得远处有几人大声吆喝:“往哪里走?”“快给站住!”接着黑影晃动,人闪进林中,月光照在他身上,郭杨二人看得分明,不由得大奇,原来那人撑着两根拐杖,却是村头开小酒店那个跛子曲三。只见他左拐在地下撑,发出铎声,便即飞身而起,躲在树后,这下实是高明之极轻身功夫。郭杨两人不约而同伸出手,互握下,心中均是惊诧万分:“们在牛家村住三年,全不知这跛子曲三武功竟然如此得!”当下躲在长草之中,不敢稍动。只听得脚步声响,三个人追到林边,低声商议几句,便步步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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