穴之中,将两头小雕捉出来,放在怀里,背脊贴着崖壁,直溜下来,遇到凸出山石时或是手钩,或是脚撑,稍缓下溜之势,溜到光滑石壁上时则顺泻而下,转眼之间脚已落地。
郭靖和华筝急奔过去。那道士从怀里取出白雕,以蒙古语对华筝道:“你能好好喂养吗?”华筝又惊又喜,忙道:“能、能、能!”伸手去接。那道士道:“小心别给啄到。雕儿虽小,这啄可仍是厉害得紧。”华筝解下腰带,把每头小雕只脚缚住,喜孜孜捧,道:“去拿肉来喂小雕儿。”那道士道:“且慢!你须答应件事,才把小雕儿给你。”华筝道:“甚事?”那道士道:“上崖顶抓雕儿事,你们两个可不能对人说起。”华筝笑道:“好,那还不容易?不说就是。”那道士微笑道:“这对白雕长大可凶猛得很呢,喂时候得留点儿神。”华筝满心欢喜,对郭靖道:“咱们个人只,拿去先给你养,好吗?”郭靖点点头。华筝翻上马背,飞驰而去。郭靖楞楞直在想那道士功夫,便如傻般。那道士拾起地下长剑,递还给他,笑转身。郭靖见他要走,急道:“你……请你,你别走。”道士笑道:“干?”郭靖摸头搔耳,不知如何是好,忽地扑翻在地,砰砰砰不住磕头,口气也不知磕几十个。道士笑道:“你向磕头干甚?”郭靖心里酸,见到那道士面色慈祥,犹如遇到亲人般,似乎不论甚事都可向他倾吐,忽然两滴大大眼泪从胸颊上流下来,哽咽道:“……蠢得很,功夫老是学不会,惹得六位恩师生气。”那道士微笑道:“你待怎样?”郭靖道:“日夜拚命苦练,可总是不行,说甚也不行……”道士道:“你要指点你条明路?”郭靖道:“正是!”伏在地下,又砰砰砰连磕十几个头。
那道士又是微微笑,说道:“瞧你倒也诚心。这样吧,再过三天是月半,明日中天之时,在岸顶上等你。你可不许对谁说起!”说着向着悬崖指,飘然而去。郭靖急道:“……上不去!”那道士毫不理会,犹如足不点地般,早去得远。郭靖心想:“他是故意和为难,明明是不肯教。”转念又想:“又不是没师父,六位师父这般用心教,自己愚笨,又有甚法子?那伯伯本领再高,学不会,也是枉然。”想到这里,望着岸顶出会神,就撇下这件事,提起长剑,把“枝击白猿”那招遍又遍练下去,直练到太阳下山,腹中饥饿,这才回家。
三天晃眼即过。这日下午韩宝驹教他金龙鞭法,这软兵刃非比别样,巧劲不到,不但伤不到敌人,反而损自己。蓦然间郭靖劲力个用错,软鞭反过来刷声,在自己脑袋上砸起老大个疙瘩。韩宝驹脾气,bao躁,反手就是记耳光。郭靖不敢作声,提鞭又练。韩宝驹见他努力,于自己发火倒颇为歉然,郭靖虽接连又出几次乱子,也就不再怪责,教五招鞭法,好好勉励几句,命他自行练习,上马而去。练这金龙鞭法时苦头可就大啦,只练十数趟,额头、手臂、大腿上已到处都是乌青。郭靖又痛又倦,倒在草原上呼呼睡去,觉醒来,月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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