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从山间钻出来,只感鞭伤阵阵作痛,脸上给三师父打这掌,也尚有麻辣之感。他望着崖顶,忽然间生出股狠劲,咬牙道:“他能上去,为甚不能?”奔到悬崖脚下,攀藤附葛,步步爬上去,只爬六七丈高,上面光溜溜崖陡如壁,寸草不生,哪里能再上去步?他咬紧牙关,勉力试两次,都是刚爬上步,就是滑,险险跌下去粉身碎骨。他心知无望,吁口气,要想下来,哪知望下瞧,只吓得魂飞魄散。原来上来时步步硬挺,想从原路下去时,本来落脚之点已给凸出岩石挡住,再也摸索不到,若是涌身向下跳,势必碰在山石上撞死。他处于绝境之中,忽然想起四师父说过两句话:“天下无难事,只怕有心人。”心想左右是个死,与其在这里进退不得,不如奋力向上,当下拔出短刀,在石壁上慢慢凿两个孔,轻轻把足搬上,踏在孔之上,试下可以吃得住力,于是又把右足搬上,总算上数尺,接着再向上挖孔。这般勉力硬上丈多高已累得头晕目眩,手足酸软。他定定神,紧紧伏在石壁之上,调匀呼吸,心想上到山顶还不知要凿多少孔,而且再凿得十多个孔,短刀再利,也必锋摧刃折,但事已至此,只有奋力向上爬去,休息会,正要举刀再去凿孔,忽听得崖顶上传下声长笑。郭靖身子不敢稍向后仰,面前看到只是块光溜溜石壁,听到笑声,心中只感奇异,却不能抬头观看。笑声过后,只见根粗索从上垂下,垂到眼前就停住不动。又听得那三髻道人声音说道:“把绳索缚在腰上,拉你上来。”郭靖大喜,还刀入鞘,左手伸入个小洞,手指紧紧扣住,右手将绳子在腰里绕两圈,打两个死结。那道人叫道:“缚好吗?”郭靖道:“缚好。”那道人似乎没有听见,又问:“缚好吗?”郭靖再答:“缚好啦。”那道人仍然没有听见,过片刻,那道人笑道:“啊,忘啦,你中气不足,声音送不到这远。你如缚好,就把绳子扯三下。”郭靖依言将绳子连扯三扯,突然腰里紧,身子忽如腾云驾雾般向上飞去。他明知道人会将他吊扯上去,但决想不到会如此快法,只感腰里又是紧,身子向上飞举,落将下来,双脚已踏实地,正落在那道人面前。
郭靖死里逃生,双膝点地,正要磕头,那道人拉住他臂膀扯,笑道:“三天前你已磕成百个头,够啦,够啦!好好,你这孩子很有志气。”
崖顶是个巨大平台,积满皑皑白雪。那道人指着两块石鼓般圆石说道:“坐下。”郭靖道:“弟子站着侍奉师父好。”那道人笑道:“你不是门中人。不是你师父,你也不是弟子。坐下吧。”郭靖心中惶然,依言坐下。那道人道:“你这六位师父,都是武林中顶儿尖儿人物,和他们虽然素不相识,但向闻名相敬。你只要学得六人中恁谁人功夫,就足以在江湖上显露头角。你又不是不用功,为甚十年来进益不多,你可知是甚原因?”郭靖道:“那是因为弟子太笨,帅父们再用心教也教不会。”那道人笑道:“那也未必尽然,这是教而不明其法,学而不得其道。”郭靖道:“请师……师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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