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少女十八九岁年纪,张圆圆鹅蛋脸,眼珠子黑漆漆,两颊晕红,周身透着股活泼气息。那汉子浓眉大眼,比那少女大着六七岁,神情粗豪,脸上生满紫色小疮,相貌虽然有点丑陋,但步履轻健,精神饱满,却也英气勃勃。
两人穿过院子,雨越下越大,泼得两人脸上都是水珠。少女取出手帕抹去脸上水滴,红红白白脸经水洗,更是显得娇嫩。那汉子呆呆地望着她,不由得呆。少女侧过头来,故意歪雨笠,让竹笠上雨水都流入他衣领。那汉子看得出神,竟自不觉。那少女噗哧笑,轻轻叫声:“傻瓜!”走进花厅。
厅中东首生好大堆火,二十多个人团团围着,在火旁烘烤给雨淋湿衣物。这群人身穿玄色或蓝色短衣,有身上带着兵刃,是群镖客、趟子手和脚夫。厅上站着三个武官打扮汉子。这三人刚进来避雨,正在解去湿衣,斗然见到这明艳照人少女,不由得眼睛都是亮。
那少女走到烤火人群中间,把个精乾瘦削老人拉在旁,将适才在后厅见到事悄声说。那老人约莫五十来岁,精神健旺,头上微见花白,身高不过
“胡刀,曲池,天枢!”
“苗人凤,地仓,合谷!”
个嘶哑嗓子低沉地叫着。叫声中充满着怨毒和愤怒,语声从牙齿缝中迸出来,似是千年万年、永恒咒诅,每个字音上涂着血和仇恨。
突突突突四声响,四道金光闪动,四枝金镖连珠发出,射向两块木牌。
每块木牌正面反面都绘着个全身人形,块上绘是个浓髯粗豪大汉,旁注“胡刀”三字;另块上绘是个瘦长汉子,旁注“苗人凤”三字,人形上书明人体周身穴道。木牌下面接有柄,两个身手矫捷壮汉各持牌,在练武厅中满厅游走。
大厅东北角张椅子中坐着个五十来岁白发婆婆,口中喊着胡刀或苗人凤穴道名称。个二十来岁英俊少年劲装结束,镖囊中带着十几枝金镖,听得那婆婆喊出穴道名称,右手扬,就是道金光射出,钉向木牌。两个持牌壮汉头戴钢丝罩子,上身穿厚棉袄再罩牛皮背心,唯恐少年失准头,金镖招呼到他们身上。两人窜高伏低,摇摆木牌,要让他不易打中。
大厅外窗口,伏着个少女、个青年汉子。两人在窗纸上挖破两个小孔,各用右眼凑着向里偷窥。两人见那少年身手不凡,发镖甚准,不由得互相对望眼,脸上都露出讶异神色。
天空黑沉沉堆满乌云。大雨倾盆而下,夹着阵阵电闪雷轰,势道吓人。黄豆大雨点打在地下,直溅到窗外两个少年男女身上。
他们都身披油布雨衣,对厅上事很感好奇,又再凑眼到窗洞上去看时,只听得那婆婆说道:“准头还可将就,就是没劲儿,今日就练到这里。”说着慢慢站起身来。
少女拉那汉子把,急忙转身,向外院走去。那汉子低声道:“这是什玩意见?”那少女道:“什玩意儿?自然是练镖。这人准头算是很不错。”那汉子道:“难道练镖也不懂?可是木牌上干吗写什胡刀、苗人凤?”那少女道:“这就有点邪门。你不懂,怎就懂?咱们问爹爹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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