补锅匠见他意欲进房,又激句:“若是老爷输,小人怎敢要老爷脑袋?不如老爷招小人做女婿吧!”众人有哗笑,有斥他胡说。南小姐气得满脸通红,不再相劝,赌气回房去。
南仁通缓缓抽刀出鞘,刃口只露出半尺,巳见冷森森道青光激射而出,待那刀刃拔出鞘来,寒光闪烁不定,耀得众人眼也花。南仁通道:“这口刀,有个名目,叫作‘
铁如泥,都是吹大气!那宝刀也不过锋利点儿,当真就这神?”补锅匠道:“你见过多少世面?知道什?宝刀就是宝刀,若不是怕吓坏你,就拿口让你开开眼界。”脚夫嚷道:“你有宝刀?呸,别发你清秋大梦吧!有宝刀也不补锅儿啦!只怕磨不利钝柴刀、锈菜刀,倒有这把两把!”众人听著都大笑起来。
补锅匠气鼓鼓从担儿里取出把刀来,绿皮鞘子金吞口,模样甚是不凡。他刷地拔刀出鞘,寒光逼人,果然是好口利刃。众人都赞声:“好刀!”补锅匠拿起刀来,刀作势向脚夫砍去。脚夫抱头大叫:“妈呀!”急忙避开,众人又是阵轰笑。
苗人凤瞧二人神情,心道:“这两人果是路。这串戏,却不是演给看。”
补锅匠道:“有上好菜刀柴刀,请借把。”那店伴应声入厨,取把菜刀出来。补锅匠道:“你拿稳!”那店伴将菜刀高高举起。补锅匠横刀挥去,当声,菜刀断为两截。
众人齐声喝采:“果是宝刀!”
补锅匠得意洋洋,大声吹嘘,说他这柄刀如何厉害,如何名贵。廊下众人脸现仰慕之色,津津有味听著。南仁通听他说会,忍不住“哼”声,脸现不屑之色。
那“调侯兄”道:“仁通兄,这柄刀确也称得上个‘宝’字,想不到贩夫走卒之徒,居然身怀这等利器。”南仁通道:“利则利矣,宝则未必。”“调侯兄”道:“兄此言差矣!你瞧此刀削铁如泥,世上那里更有胜于此刀呢?”南仁通道:“吾兄未免少见多怪,就……”还待再说下去,南小姐忽然插口道:“爹,你喝得多啦,快吃饭去睡吧。”
南仁通笑道:“嘿,儿就爱管你爹爹。”说著却真要饭吃,不再喝酒。那“调侯兄”又道:“兄弟今日总算开眼界,这等宝刀,吾兄想来也是生平第次见到。”南仁通冷笑道:“胜于此刀十倍,兄弟也常常见到。”“调侯兄”哈哈大笑,道:“取笑取笑!吾兄是位文官,又见过什宝刀来?”
补锅匠听到二人对答,大声道:“世上若有更胜得此刀宝刀,宁愿把头割下来送他。吹大气又谁不会啦?嘿,说儿子也做个五品官呢,你们信不信啦?”众人忙喝:“胡说,快闭嘴!”
南仁通气得脸也白,霍地站起,大踏步走向房中。南小姐连叫:“爹爹!”他那里理会,片刻间捧柄三尺来长弯刀出来。但见刀鞘乌沉沉,也无异处。他大声道:“喂,补锅儿,这里有把刀,跟你比下,你输可得割脑袋。”补锅匠道:“若是老爷输呢?”南仁通气道:“也把脑袋割与你。”南小姐道:“爹,你喝多啦,跟他们有什说?回房去吧!”南仁通若有所悟,哼声,棒著刀转身回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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