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夫和补锅匠他都不相识,当下默然坐在张小桌之旁,要酒饭,见那三人分别喝酒用饭,瞧来并非路。
忽听内院个人大声说道:“南大人、,小地方委屈点儿,只好在外边厅上用饭。”棉帘掀开,店伴引著位*员、位小姐来到厅上。本来坐著众客商见到*员,纷纷起立。苗人凤并不理会,自管喝酒。只见那*员穿著酱色缎面狐皮袍子,白白胖胖,副福相。那小姐相貌娇美,肤色白腻,别说北地罕有如此佳丽,即令江南也极为少有。她身穿件葱绿织锦皮袄,颜色甚是鲜艳,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,再灿烂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。
众人眼前亮,不由得都有自惭形秽之感,有讪讪竟自退到廊下,厅上登时空出大片地方来。
那店伴叠连声地“大人、小姐”,送饭送酒,极是殷勤。苗人凤听他叫喊酒菜之时,中气充沛,不觉留神,瞧他身形步法,却不是会家子是什?又见他两边太阳穴微微凸出,竟然内功有颇深造诣,不由得更是奇怪,心道:“这批人必有重大图谋,左右闲著,就瞧瞧热闹,且看他们干是好事还是歹事。不知跟这官儿有干系没有?”
这留神,不免向那官儿与小姐多看几眼。那官儿忽地拍桌子,发作起来,指著苗人凤骂道:“你是什东西?见官府不回避也就罢,贼眼还骨溜溜瞧个不休。看你粗手大脚,生成副贼相,再瞧眼,拿片子送到县里去打你个皮开肉绽。”苗人凤低头喝酒,并不理会。那官儿更加怒,叫道:“你请安陪礼也不会?这大剌剌坐著。”
那小姐柔声劝道:“爹,你犯得著生这大气?乡下人不懂规矩,也是有。何必跟这些粗人般见识?哪,喝这杯吧。”说著将杯酒递到他嘴边。那官儿骨嘟口喝乾,似乎将怒气和酒吞服,横苗人凤眼,见他低头不语,想是怕,于是自斟自饮跟说笑起来。话中说都是到之后,补上官便怎样怎样,瞧神情是名赴京谋干差使候补官儿。
说话之间,大门推开,飘进片风雪,跟著走进位*员来。这人黄皮精瘦,远没先前那官儿气派十足。他大声笑道:“人生何处不相逢,又与仁通兄在这里撞见,真是巧之极矣!”说著抢上来与那姓南官儿南仁通行礼厮见。
南氏父女齐站起,南仁通拱手道:“调侯兄,幸会幸会!起坐罢。”那“调侯兄”谢,坐在桌边。店伴添上杯筷,传酒呼菜。
苗人凤心道:“连这个调侯兄,共是五个高手。这姓南父女看不出有什武功。会不会大智若愚,竟让走眼呢?”想到此处,不禁暗自警戒,不敢向他们多瞧眼。要知他那“打遍天下无敌手”外号,实是犯武林大忌,天下英雄好汉,那个不想将这头衔摘下来。他生所历风险多过常人百倍,皆拜这外号之所赐。此刻心想:“这几人说不定是冲著而来。他们成群结党,齐上来倒是难斗。不知前面是否更有高手理伏?”
只听那“调侯兄”与南仁通高谈阔论,说都是些官场中升迁降谪轶闻。廊下那脚夫和补锅匠却大声吵嚷起来。两人争是世上有没有当真削铁如泥宝剑宝刀。那脚夫道:“什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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