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哭场之后,胸间郁闷发泄不少,眼见天已黎明,正可赶路,刚要站起身来,突然叫声“啊哟!”原来他心神激荡,从苗人凤家中急冲而出,竟将随身包袱留下,倘再回头去取,此时实不愿和苗人凤会面。程灵素幽幽道:“别都没什,就是那只玉凤凰丢不得。”胡斐给她说中心事,脸上红,说道:“你在这儿稍等,赶回去拿包袱,否则连今晚吃饭住店银子也没有。”程灵素道:“有银子,连金子也有。”说着从怀中取出两小锭黄金来。胡斐道:“最要紧是家传拳经刀谱,决计丢不得。”程灵素伸手入怀,取出他那本拳经刀谱来,淡淡道:“可是这本?”胡斐又惊又喜,道:“你真细心,什都帮照料着。”程灵素道:“就可惜那只玉凤给在路上丢,当真过意不去。”胡斐见她脸色郑重,不像是说笑,心中急,道:“回头找找去,说不定还能找到。”说着转头便走。程灵素忽道:“咦,这里亮晃晃是什东西?”伸手到青草之中,拾起件饰物,莹然生光,正是那只玉凤。
胡斐大喜,笑道:“你是女诸葛,小张良,小可甘拜下凤。”程灵素道:“见这玉凤,瞧你喜欢得什似。还给你吧!”于是将刀谱和玉凤都还给他,说道:“胡大哥,咱们后会有期。”胡斐怔,道:“你生气?”程灵素道:“生什气?”但眼眶红,珠泪欲滴,转过头去。胡斐道:“你……你要到哪里去?”程灵素道:“不知道。”胡斐道:“怎不知道?”程灵素道:“没爹没娘,师父又死,又没人送什玉凤凰、玉麒麟给,……怎知道到哪里去。”说到这里,泪水终于流下来。胡斐自和她相识以来,见她心思细密,处处占人上风,任何难事到手上,无不迎刃而解,但这时见她悄立晓风之中,残月斜照,怯生生背影微微耸动,心中不由得大生怜惜之心,说道:“灵,送你程。”
程灵素背着身子,拉衣角拭拭眼泪,说道:“又不到哪里去,你送做什?你要医治苗人凤眼睛,已经给治好啦。”胡斐要逗她高兴,说道:“可是还有件事没做。”程灵素转过身来,问道:“什?”胡斐道:“求你医治苗人凤,你说也要求件事。什事啊,你还没说呢。”程灵素究是个年轻姑娘,突然破涕为笑,道:“你不提起,倒忘,这叫做自作孽,不可活。好,要你干什,你都得答应,是不是?”胡斐确是心甘情愿为她无论做什事,昂然道:“只要力所能及,无不从命。”
程灵素伸出手来,道:“好,那只玉凤凰给。”胡斐呆,心中大是为难,但他终究是个言出必践之人,当即将玉凤递过去。程灵素不接,道:“要来干什?要你把它砸得稀烂。”这件事胡斐可万万下不手,呆呆怔在当地,瞧瞧程灵素,又瞧瞧手中玉凤,不知如何是好,袁紫衣那俏丽娇美身形面庞,刹那间在心头连转几转。
程灵素缓步走近,从他手里接过玉凤,给他放入怀中,微笑道:“从今以后,可别太轻易答应人家。世上有许多事情,口中虽然答应,却是无法办到呢。好吧,咱们可以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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