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姓蔡老者单名个威字,在华拳门中辈份甚高。他见胡斐去脸上所蒙黄布后,原来是这等模样个大胡子,细细向他打量几眼,抱拳道:“启禀掌门,福大帅有文书到来。”胡斐心中凛:“这件事终于瞒不过,且瞧他怎说?”脸上不动声色,只“嗯”声。却听蔡威道:“这文书是给小老儿,查问本门掌门人推举出没有?其中附四份请帖,请掌门人于中秋正日,带同本门三名弟子,前赴天下掌门人大会……”胡斐听到这里,松口气,心道:“原来如此,倒吓跳。别也没什,只是这日晚之中,马不能移动,福康安这文书若是下令抓人来着,马姑娘性命终于还是送在他手上。”他生怕福康安玩甚花样,还是将那文书接过来,细细瞧遍,说道:“蔡师伯,姬师弟,便请你们两位相陪,再加上师妹,咱们四个赴掌门人大会去。”蔡威和姬晓峰大喜,连连称谢。侍仆上前禀道:“请程爷、蔡爷、姬爷三位出去用饭。”
胡斐点点头,正要去叫醒程灵素,忽听得她在房中叫道:“大哥,请过来。”胡斐道:“两位先请,随后便来。”听她叫声颇为焦急,当下快步走到房中,掀门帘,便听得马春花低声叫唤:“孩子呢?叫他哥儿俩过来啊……要瞧瞧孩子……他哥儿俩呢?”程灵素秀眉紧蹙,低声道:“她定要瞧孩子,这件事不妙。”胡斐道:“那两个孩子落在那心肠如此狠毒老妇手中,咱们终须设法救出来。”程灵素道:“马姑娘很是焦躁,立时要见,见不着孩子,便哭喊叫唤。这于她病势大大不妥。”胡斐沉吟道:“待去劝劝。”程灵素摇头道:“她神智不清,劝不。除非马上将孩子抱来,否则她心头郁积,毒血固然不能尽除,药力也无法达于脏腑。”
胡斐绕室彷徨,时苦无妙策,说道:“便是冒险再入福大帅府去抢孩子,最快也得等到今晚。”程灵素吓跳,道:“再进福府去,那不是送死?”胡斐苦笑下,他何尝不知昨晚闹出这惊天动地件事,今日福康安府中自是戒备森严,便要踏进步也是千难万难,如何能再抢得这两个孩子出来?若有数十个武艺高强之人同时下手,或者尚能成事,只凭他单枪匹马,再加上程灵素,最多加上姬晓峰,三个人难道真有通天本事?
过良久,只听得马春花不住叫唤:“孩子,快过来,妈心里不舒服。你们到哪儿去?到哪儿去?”胡斐皱眉道:“二妹,你说怎办?”程灵素摇头道:“她这般牵肚挂肠,不住口叫唤,不到三日,不免毒气攻心。咱们只有尽力而为,当真救不,那也是天数使然。”胡斐道:“先吃饭去,会再来商量。”饭后程灵素又替马春花用次药,只听她却叫起福康安来:“康哥,康哥,怎地你不睬啊?你把咱们两个乖儿子抱过来,要亲亲他哥儿俩。”只把胡斐听得又是愤怒,又是焦急。程灵素拉拉他衣袖,走到房外小室之中,脸色郑重,说道:“大哥,跟你说过话,有不算没有?”胡斐好生奇怪:“干问起这句话来?”摇头道:“没有啊。”程灵素道:“好。有句话,你好好听着。倘若你再进福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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