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若兰道:“琴儿,你扶田姑娘到内房去歇歇。”这时田青文已慢慢醒转,脸色惨白,低下头自行走入内堂。众人眼望殷吉,盼他继续讲述。
殷吉道:“只听得田师兄长叹声,说道:‘作孽,作孽!
报应,报应!’他反来复去,不住口说‘作孽,报应’,隔好阵,才道:‘此事明天再议,你去吧。叫子安来,有话跟他说。’”
殷吉向陶氏父子望眼,续道:“阮师兄还待争辩,田师兄拍床怒道:‘你是不是想逼死?’阮师兄这才没有话说,推门走出。听他们说是自己家中丑事,倒跟南宗无关,又怕阮师兄出来撞见,大家脸上须不好看,当下抢先回到自己房中。”
阮士中冷笑道:“那晚和田师哥说话出来,眼见黑影闪,喝问:‘哪个狗杂种在此偷听?’当时没人答话,只道当真是狗杂种,原来却是殷师兄,这可得罪。”说着向殷吉揖。他明是陪罪,实是骂人。殷吉脸色微变,但他涵养功夫甚好,回礼,微笑道:“不知者不罪,好说好说。”
有幸灾乐祸之感。
苗若兰对这些武林中门户宗派之争不欲多听,轻声问道:“后来怎?”
殷吉道:“回到家里,与南宗诸位师弟商议,大家都说田师兄必有他意,们可不能听凭欺弄,于是推去探明真情。
“当下到田师兄卧室去问候探病。青文侄女双眼睛哭得红红,拦在门口,说道:‘爹已睡着啦。殷叔父请回,多谢您关怀。’见她神情有异,心想田师兄若是当真身子有甚不适,又不是什难治重病,她也不用哭得这厉害,这中间定有古怪。当下回房待半个时辰,换衣服,再到田师兄房外去探病……”
阮士中伸掌在桌上用力拍,喝道:“嘿,探病!探病是在房外探?”
陶子安道:“好,现下轮到来说啦。既然大家撕破脸,……也
殷吉冷笑道:“就算是偷听,却又怎地?躲在窗外,只听田师兄道:‘你不用逼。今日闭门封剑,当着江湖豪杰之面,已将天龙北宗掌门人传给云奇,怎还能更改?
你逼将掌门之位传给你,这时候可已经迟。’又听这位阮士中阮师兄说道:‘怎敢逼迫师哥?但想云奇与青文做出这等事来,连孩子也生下。如此伤风败俗,大犯*戒,门中上上下下,哪个还能服他?’”
殷吉说到这里,忽听得咕冬声,田青文连人带椅,往后便倒,已晕过去。陶子安拔出单刀,迎面往曹云奇头顶劈落。曹云奇手中没有兵刃,只得举起椅子招架。陶百岁听得未过门媳妇竟做下这等丑事,只恼得哇哇大叫,也举起张椅子,夹头夹脑往曹云奇头上砸去。
天龙诸人本来齐心对外,但这时五人揭破脸,竟无人过去相助曹云奇。啪响,曹云奇背心上已吃陶百岁椅子重重击。眼见厅上又是乱成团。
苗若兰叫道:“大家别动手,说,大家请坐下!”她话声中自有股威严之意,竟是教人难以抗拒。陶子安怔,收回单刀。陶百岁兀自狂怒,挥椅猛击。陶子安抓住父亲打过去椅子,道:“爹,咱们别先动手,好教这里各位评个是非曲直。”陶百岁听儿子说得有理,这才住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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