志把这路拳法从头至尾练
十多遍，除牢记师父身法之外，又自行悟出
些巧妙。只把他喜得抓耳挠腮，夜没好好睡，就是在梦中也是在练拳。
等到天微亮，生怕忘昨天所学，又到广场上练起来。越打越是起劲，忽听得背后声咳嗽，忙转过身来，见师父笑吟吟
站在身后，叫声：“师父！”垂手站立。穆人清道：“你自己悟出这几招都还不错。但这招快是快，下盘露出空隙。敌人如是好手，他脚这样勾，你就糟糕，所以应该这样。”连说带比教起来。袁承志大是钦服，这天又学不少诀窍。
晃三年，袁承志已十三岁。这三年之中，穆人清又传他“破玉拳”和“混元掌”。“混元掌”虽是掌法，却是修习内功之用。自来各家各派修练内功，都讲究呼吸吐纳，打坐练气，华山派内功却别具蹊径，自外而内，于掌法中修习内劲。这门功夫虽然费时甚久，见效极慢，但修习时既无走火入魔之虞，练成后又是威力奇大。盖内外齐修，临敌时招式之中，皆自然而有内劲相附，能于不着意间制胜克敌。待得“混元功”大成，那更是无往不利、无坚不摧。袁承志练武时日尚浅，“混元功”自未有成，但身子已出落得壮健异常，百病不侵。穆人清有时下山，去便是两三月、三四月不等，回山后查考武功，见他用功勤奋，进境迅速，每次都是奖勉有加。这年端午节，吃过雄黄酒，穆人清又请出祖师爷画像，自己磕头，又命袁承志磕头。说道：“今天教你拜祖师，你知为甚
？”袁承志道：“请师父示知。”
穆人清从至内捧出只长长木匣，放在案上，木匣盖揭开，只见精光耀眼，匣中横放着柄明晃晃三尺长剑。袁承志惊喜交集，心中突突乱跳，颤声道：“师父，你是教
学剑。”穆人清点点头，从匣中提起长剑，脸色沉，说道：“你跪下，听说话。”袁承志依言下跪。穆人清道：“剑为百兵之祖，最是难学。本派剑法更是博大精深，加之自历代祖师以降，每代都有增益。别派武功，师父常常留手看家本领，以致代不如代，越传到后来精妙之着越少。本派却非如此，选弟子之时极为严格，选中之后，却是倾囊相授。单以剑法而论，每代便都能青出于蓝。你聪明勤奋，要学好剑术，不算难事，所期望于你，是日后更要发扬光大。更须牢记：剑乃利器，以之行善，其善无穷，以之行恶，其恶亦无穷。今日要你发个重誓，生之中，决不可妄杀个无辜之人。”
袁承志道：“师父教剑法，要是以后剑下伤个好人，定也被人杀死。”穆人清道：“好，起来吧。”袁承志站起来。穆人清道：“也知你心地仁厚，决不会故意杀害好人。不过是非之间，有时甚难分辨，世情诡险，人心难料，好人或许是坏人，坏人说不定其实是好人。但只要你常存忠恕宽容之心，就不易误伤。”袁承志点头答应。穆人清又道：“崇祯皇帝杀你爹爹，在他心中，只道你爹爹是坏人，他杀得点儿也不错，哪知却大大错。崇祯皇帝这些年来杀不少大臣大将，有固是坏人，好人可也给他杀不少。他不明是非，又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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