醺之意,笑道:“大哥,咱们叫两个姐儿来唱曲陪酒好吗?”袁承志登时满脸通红,说道:“你喝醉?这胡闹!”游船上船夫接口道:“到秦淮河来玩相公,哪个不叫姐儿陪酒?两位相公如有相熟,小就去叫来。”袁承志双手乱摇,连叫:“不要,不要!”
青青笑问船夫:“河上哪几位姑娘最出名呀?”船夫道:“讲到名头,像卞玉京啦,柳如是啦,董小宛啦,李香君啦,哪位都是才貌双全,又会做诗,又会唱曲美貌姑娘。”青青道:“那你把甚柳如是、董小宛给们叫两个来吧。”船夫伸舌头,笑道:“你这位相公定是初来南京。”青青道:“怎?”船夫道:“这些出名姑娘,相交不是王孙公子,就是出名人。寻常做生意,就是把金山银山抬去,要见她们面,也未必见得着呢,又怎随便叫得来?”青青啐道:“个妓女也有这大势派?”
船夫道:“秦淮河里有是好姑娘,小给两位相公叫两个来吧。”袁承志道:“咱们要回去啦,改天再说吧。”青青笑道:“可还没玩够!”对船夫道:“你叫吧!”那船夫巴不得有这句话,放开喉咙喊几声。不多刻,艘花舫从河边转出,两名歌女从跳板上过来,向袁承志与青青福两福。袁承志起身回礼,神色尴尬。青青却大模大样端坐不动,只微微点点头,见袁承志副狼狈模样,心中暗暗好笑,又想:“他原是个老实头,就算心里对好,料他也说不出口。”
那两名歌女姿色平庸。个拿起箫来,吹个“折桂令”牌子,倒也悠扬动听。
另个歌女对青青道:“相公,两人合唱个‘挂枝儿’给你听,好不好?”青青笑道:“好啊。”那歌女弹起琵琶,唱是男子腔调,唱道:“教你叫,你只是不应,不等说就叫才是真情。要你叫声‘亲哥哥’,推甚脸红羞人?你口儿里不肯叫,想是心里儿不疼。你若疼是真心也,为何开口难得紧?”袁承志听到这里,想起自己平时常叫“青弟”,可是她从来就不叫自己声“哥哥”,只是叫“承志大哥”,要不然便叫“大哥”,不由得向青青瞧去。只见她脸上晕红,也正向自己瞧来,两人目光相触,都感不好意思,同时转开头,只听那歌女又唱道:“俏冤家,非是好教你叫,你叫声无福也自难消。你心不顺,怎肯便把来叫?叫这声音儿娇,听往心窝里烧。就是假意儿殷勤也,比不叫到底好!”
另个歌女以女子腔调接着唱道:“俏冤家,但见就要叫,会儿不叫你,你就心焦。疼你哪在乎叫与不叫。叫是口中欢,疼是心想着。若疼你是真心也,就不叫也是好。”
歌声娇媚,袁承志和青青听,都不由得心神荡漾。只听那唱男腔歌女唱道:
“只盼,但见你就听你叫,你却是怕听见向旁人学。才待叫又不叫,只是低着头儿笑,面低低叫,面把人瞧。叫得虽然艰难也,心意儿其实好。”
两人最后合唱:“若疼你是真心也,便不叫也是好!”琵琶玎玎,轻柔流荡,声声挑人心弦,衬着曲词,当真如蜜糖里调油、胭脂中掺粉,又甜又腻,又香又娇。袁承志生与刀剑为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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