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大娘,扯断绑在她手脚上绳索,低声叫道:“安婶婶,救你来啦!”安大娘见他穿着锦衣卫服色,脸上又蒙布,不觉疑虑不定,刚问得声:“尊驾是谁?”外面奔进五个人来,当先人与安大娘招呼声,见到屋中情状,愕然怔住。门外锦衣卫见进来人多,怕安剑清人有失,早有两人抢进门来,举刀欲砍,袁承志出掌砍劈,两名锦衣卫颈骨齐断。门外敌人陆续进来,袁承志劈打抓拿,提起来个个都掷出去,有刚奔进来就被腿踢出,片刻之间,打得十二名锦衣卫和内廷侍卫昏天黑地,飞也似逃走。袁承志撕下布条,塞入安剑清耳中,又从死人身上扯下两件衣服,在他头上包几层,教他听不见半点声息,瞧不见点光亮,然后扯去蒙在自己脸上蒙着破布,向五人当中人笑道:“大哥,你好。闯王好?”那人呆,随即哈哈大笑,拉着他手连连摇晃。原来这人正是李闯王手下大将、袁承志跟他结为李岩。袁承志无意中连救两位故人,十分喜欢,转头对安大娘道:“安婶婶,你还记得?”这时是崇顺十六年六月,离袁承志在安大娘家避难时已有十年,他从个小小孩童长大成人,安大娘哪里还认得出?
袁承志从内衣袋里摸出当日安大娘所赠金丝小镯,说道:“天天带在身边。”安大娘猛然想起,拉他凑近烛光看,果见他左眉上淡淡有个刀疤,又惊又喜,道:“啊,孩子,你长得这高啦,又学这身俊功夫。”袁承志道:“在浙江见到小慧妹妹,她也长高啦!”安大娘道:“不知不觉,孩子们都大,过得真快。”向躺在地下丈夫瞧眼,叹口气,喟然道:“想不到还是你这孩子来救。”李岩不知他们曾有段故旧之情,听安大娘满口叫他“孩子,孩子”,只道两人是亲戚,笑道:“今日之事好险。奉闯王之命,到河北来约几个人相见。锦衣卫消息也真灵,不知怎样竟会得到风声,在这里埋伏。”袁承志道:“大哥,你快来吗?”
李岩尚未回答,远处已闻蹄声,笑道:“这不是?”从人开门出去,不久迎三个人进来。这三人个是刘芳亮,个是田见秀,都是当年在圣峰嶂会上见过。他二人已不识袁承志,袁承志却还记得他们相貌。另个姓侯,却曾在泰山大会中见过。三人与李岩招呼后,那姓侯向袁承志恭敬行礼,说道:“盟主,你好!”
李岩与安大娘都道:“你们本来相识?”姓侯道:“袁盟主是七省总盟主,众兄弟齐奉号令。”李岩喜道:“啊,忙着在河南办事,东路讯息竟都隔绝。原来出这样件大事,可喜可贺。”袁承志道:“这还是上个月事,承好朋友们瞧得起,给这样个称呼,其实兄弟哪里担当得起?”姓侯道:“盟主武功好,见识高,那是不必说,单是这份仁义,武林中哪个不佩服?”
李岩喜道:“那好极。”当下传达闯王号令。原来李自成在河南汝州大破兵部尚书孙传庭所统官兵十余万,进迫潼关,命李岩秘密前来河北,联络群豪响应。姓侯道:“盟主你说怎办?”袁承志道:“闯王义举,天下豪杰自然闻风齐起。小弟立即发出讯去。咱们七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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