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誉低声道:“你也是神农帮?”那少女嗔道:“呸!才不是呢,你胡说八道什?”段誉道:“那你怎地知道信上有毒?”那少女笑道:“这下毒功夫粗浅得紧,眼便瞧出来。这些笨法儿只能害害无知之徒。”她这几句话厅上众人都听见,齐抬起头来,只见她兀自咬着瓜子,穿着花鞋双脚不住前后晃荡。
左子穆向龚光杰手中拿着那信瞧去,不见有何异状,侧过头再看,果见信封和信笺上隐隐有磷光闪动,心中凛,抬头向那少女道:“姑娘尊姓大名?”那少女道:“尊姓大名,可不能跟你说,这叫做天机不可泄漏。”在这当口还听到两句话,左子穆怒火直冒,强自忍耐,才不发作,说道:“那令尊是谁?尊师是那位?”那少女笑道:“哈哈,才不上你当呢。跟你说令尊是谁,你便知道尊姓。你既知尊姓,便查得到大名,尊师便是妈。妈名字更加不能跟你说。”
左子穆听她语声既娇且糯,是云南本地人无疑,寻思:“云南武林中,有那擅于轻功夫妇会是她父母?”那少女没出过手,无法从她武功家数上推想,便道:“姑娘请下来,起商议对策。神农帮说谁也不许下山,连你也要杀。”
那少女笑道:“他们不会杀,神农帮只杀无量剑人。在路上听到消息,因此
你不会武功,却单身到这儿来,那是定会给这些恶人欺侮。你来干什?”
段誉正要相告,忽得脚步声响,干光豪、龚光杰两人奔进大厅。
这时龚光杰已穿回长裤,上身却仍是光着膀子。两人神色间颇有惊惶之意,走到左子穆跟前。干光豪道:“师父,神农帮在对面山上聚集,把守山道,说道谁也不许下山。咱们见敌方人多,不得师父号令,没敢随便动手。”左子穆道:“嗯,来多少人?”干光豪道:“大约七八十人。”左子穆嘿嘿冷笑,道:“七八十人,便想诛灭无量剑?只怕也没没这容易。”
龚光杰道:“他们用箭射过来封信封,皮上写得好生无礼。”说着将信呈上。
左子穆见们封上写着:“字谕左子穆”五个大字,便不接信,说道:“你拆来瞧瞧。”龚光杰道:“是!”拆开信封,抽出信笺。
那少女在段誉耳边低声道:“打你这个恶人便要死。”段誉道:“为什?”那少女低声道:“信封信笺上都是毒。”段誉道:“那有这厉害?”
只听龚光杰读道:“神农帮字谕左……听者(他不敢直呼师父之名,读到“左”字时,便将下面“子穆”二字略过不念):限尔等个进辰之内,自断右手,折断兵刃,退出无量山剑湖宫,否则无量剑鸡犬不留。”
无量剑西宗掌门双清冷笑道:“神农帮是什东西,夸下好大海口!”
突然间砰声,龚光杰仰天便倒。干光豪站在他身旁,忙叫:“师弟!”伸手欲扶。左子穆抢上两步,翻掌按在他胸口,轻力微吐,将他震出三步,喝道:“只怕有毒,别碰他身子!”只见龚光杰脸上肌肉不住抽搐,拿信只手掌霎时之间便成深黑,双足挺几下,便已死去。
前后只过顿饭功夫,“无量剑”东宗连死两名好手,众人无不骇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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