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二娘双手抱着左子穆幼儿,在铜棍之间穿来插去闪避,铜棍始终打她不着。那孩儿大声惊叫哭喊。左子穆急叫:“两位停手,两位停手!”
另个卫护从腰间抽出板斧,喝道:“‘无恶不作’叶二娘果然名不虚传,侍古笃诚领教高招。”人随声到,着地卷去,出手便是‘盘根错节十八斧’绝招,左斧,右斧砍她下盘。叶二娘笑道:“这孩子碍手碍脚,你先将他砍死吧。”将手中孩子往下送,向斧头上迎去。古笃诚吃惊,急忙收斧,不料叶二娘裙底腿飞出,正中他肩头,幸好他躯体粗壮,挨这腿只略踉跄,并未受伤,立即扑上又打。叶二娘以小孩为护符,古笃诚和傅思归兵刃递出去时便大受牵制。
左子穆急叫:“小心孩子!这是小儿,小心,小心!傅兄,你这棍打得偏高。古兄,你斧头别……别往孩儿身上招呼。”
正混乱间,山背后突然飘来阵笛声,清亮激越,片刻间便响到近处,山坡后转出个宽袍大袖中年男子,三绺长须,形貌高雅,双手持着枝铁笛,兀自凑在嘴边吹着。朱丹臣快步上前,走到他身边,低声说几句。那人吹笛不停,曲调悠闲,缓步向正自激斗三人走去。猛地里笛声急
差筹,也不去惧他,只不知他同伴是否也到,斜目瞧去,果见另个黄衣军官站在左首,这人腰间插着对板斧。
叶二娘正要开言,忽听得背后微有响动,当即转身,只见东南和西南两边角上,各自站着人,所穿服色与先前两人相同,黄衣着璞头,武官打扮。东南角上手执对判官笔,西南角上则手执熟铜齐眉棍,四人分作四角,隐隐成合围之势。
左子穆朗声道:“原来宫中褚、古、傅、朱四大护卫齐到,在下无量剑左子穆这厢有礼。”说着向四人团团揖。那持判官笔卫护朱丹臣抱拳还礼,其余三人却并不理会。
那最先赶到卫护褚万里抖动铁杆,软索上所卷长剑在空中不住幌动,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。他冷笑声,说道:“‘无量剑’在大理也算是个名门大派,没想到掌门人竟是这个卑鄙之徒。段公子呢?他在那里?”
木婉清本已决意死,忽来救星,自是喜出望见外,听他问到段公子,更是情切关心。
左子穆道:“段……段公子?是,数日之前,曾见过段公子几面……现今却不知……却不知到那里去。”
木婉清道:“段公子已给这婆娘害死。”说着手指叶二娘,又道:“那人叫做什‘穷凶极恶’云中鹤,身材又高又瘦,好似竹竿模样……”
褚万里大吃惊,喝道:“当真?便是那人?”那手持熟铜棍卫护傅思归听得段誉被人害死,悲怒交集,叫道:“段公子,给你报仇。”熟铜棍向叶二娘当头砸落。
叶二娘闪身避开,叫道:“啊哟,大理国褚古傅朱四大卫护儿啊,你们短命而死,做娘好不伤心!你们四个短命小心肝,黄泉路上,等等你亲娘叶二娘啊。”褚、古、傅、朱四人年纪也小不她几岁,她却自称亲娘,‘儿啊’、‘短命小心肝啊’叫将起来。
傅思归大怒,根铜棍使得呼呼风响,霎时间化成团黄雾,将她裹在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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