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马蹄声又作,两骑马奔向杏林而来。丐帮在此聚会,路旁固然留下记号,附近更有人接同道,防敌示警。
众人只道其中人必是马大元寡妻,那知马上乘客却是个老翁,个老妪,男身裁矮小,而女甚是高大,相映成趣。
乔峰站起相迎,说道:“太行山冲霄洞谭公、谭婆贤伉俪驾到,有失远迎,乔峰这里谢过。”徐长老和传功、执法等六长老齐上前施礼。
段誉见这等情状,料知这谭
奔驰,都已精疲力竭。
大信舵舵主认得这信使是本舵派往西夏刺探消息弟子之。西夏时时兴兵犯境,占土扰民,只为害不及契丹而已,丐帮掌有谍使前往西夏,刺探消息。他见这人如此奋不顾身,所传讯息自然极为重要,且必异常紧急,当下竟不开拆,捧着那小包呈给乔峰,说道:“西夏紧急军情。信使是跟随易大彪兄弟前赴西夏。”
乔峰接过包裹,打开来,见里面裹着枚蜡丸。他捏碎蜡丸,取出个纸团,正要展开来看,忽听得马蹄声紧,东首那乘马已奔入林来。马头刚在林中出现,马背上乘客已飞身而下,喝道:“乔峰,蜡丸传书,这是军情大事,你不能看。”
众人都是惊,看那人时,只见他白须飘动,穿着身补钉累累鹑衣,是个年纪极高老丐。传功、执法两长老齐站起身来,说道:“徐长老,何事大驾光临?”
群丐听得徐长老到来,都是耸然动容。这徐长地第在丐帮中辈份极高,今年已八十七岁,前任汪帮主都尊他声“师伯”,丐帮之中没个不是他后辈。他退隐已久,早已不问世务。乔峰和传功、执法等长老每年循例向他请安问好,也只是随便说说帮中家常而已。不料这时候他突然赶到。而且制止乔峰阅看西夏军情,众人自是无不惊讶。
乔峰立即左手紧,握住纸团,躬身施礼,道:“徐长老安好!”跟着摊开手掌,将纸团送到徐长老面前。
乔峰是丐帮帮主,辈份虽比徐长老为低,但遇到帮中大事,终究是由他发号施令,别说徐长老只不过是位退隐前辈,便是前代历位帮主复生,那也是位居其下。不料徐长老不许他观看来自西夏国军情急报,他竟然毫不抗拒,众人众皆愕然。
徐长老说道:“得罪!”从乔峰手掌中取过纸团,握在左手之中,随即目光向群丐团团扫去,朗声说道:“马大元马兄弟遗孀马夫人即将到来,向诸位有所陈说,大伙儿请待她片刻如何?”群丐都眼望乔峰,瞧他有何话说。
乔峰满腹疑团,说道:“假若此事关连重大,大伙儿等候便是。”徐长老道:“此事关连重大。”说这六字,再也不说什,向乔峰补行参见帮主之礼,便即坐在旁。
段誉心下嘀咕,又想乘机找些话题和王语嫣说说,向她低声道:“王姑娘,丐帮中事情真多。咱们且避开去呢,还是在旁瞧瞧热闹?”王语嫣皱眉道:“咱们是外人,本不该参预旁人机密大事,不过……不过……他们所争事情跟表哥有关,想听听。”段誉附和道:“是啊,那位马副帮主据说是你表哥杀,遗下个无依无靠寡妇,想必十分可怜。”王语嫣忙道:“不!不!马副帮主不是表哥杀,乔帮主不也这说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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