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下奔行下岭,来到该处山侧。蓦地里心中感到阵没来由悲怆,只见该山侧有块大岩,智光大师说中原群雄伏在大岩之后,向外发射喂毒暗器,看来便是这块岩石。
山道数步之外,下临深俗,但见云雾封谷,下不见底。乔峰心道:“倘若智光大师之言非假,那妈妈被他们害死之后,爹爹从此处跃下深谷自尽。他跃进
也罢,这位恩公却和自己拆过二十招,该当料得到他家数门派,可是他招式全是平平无奇,于质朴无华之中现极大能耐,就像是自己在聚贤庄中所使“太祖长拳”般,招式中绝不泄漏身份来历。
那坛酒在头两天之中,便已给他喝个坛底朝天,堪堪到得二十天上,自觉伤口已好七八成,酒瘾大发,再也忍耐不住,料想跃峡逾谷,已然无碍,便从山洞中走出来,翻山越岭,重涉江湖。
心下寻思:“阿朱落入他们手中,要死便早已死,倘若能活,也不用再去管她。眼前第件要紧事,是要查明到底是何等样人。爹娘师父,于日之间逝世,身世之谜更是难明,须得到雁门关外,却瞧瞧那石壁上遗文。”
盘算已定,径向西北,到得镇上,先喝上二十来碗酒。只过得三天,身边仅剩几两碎银便都化作美酒,喝得精光。
时时大宋抚有中土,分天下为十五路。以大梁为都,称东京开封府,洛阳为西京河南府,宋州为南京,大名府为,是为四京。乔峰其时身在京西路汝州,这日来到梁县,身边银两已尽,当晚潜入县衙,在公库盗几百两银子。路上大吃大喝,鸡鸭鱼肉、高梁美酒,都是大宋官家给他付银。不日来到河东路代州。
雁门关在代州之北三十里雁门险道。乔峰昔年行侠江湖,也曾到过,只是当时身有要事,匆匆过,未曾留心。他到代州时已是午初,在城中饱餐顿,喝十来碗酒,便出城向北。
他脚程迅捷,这三十里地,行不到半个时辰。上得山来,但见东西山岩峭拔,中路盘旋崎岖,果然是个绝险所在,心道:“雁儿南游北归,难以飞越高峰,皆从两峰之间穿过,是以称为雁门。今日从南来,倘若石壁上字迹表明确是契丹人,那乔某这次出雁门关后,永为塞北之人,不再进关来。倒不如雁儿年度南来北往,自由自在。”想到此处,不由得心中酸。
雁门关是大宋北边重镇,山西四十余关,以雁门最为雄固,出关外数十里,便是辽国之地,是以关下有重兵驻守,乔峰心想若从关门中过,不免受守关官兵盘查,当下从关西高岭绕道而行。
来到绝岭,放眼四顾,但见繁峙、五台东耸,宁武诸山西带,正阳、石鼓挺于南,其北则为朔州、马邑,长坡峻阪,茫然无际,寒林漠漠,景象萧索。乔峰想起当年过雁门关时,曾听同伴言道,战国时赵国大将李牧、汉朝大将郅都,都曾在雁门驻守,抗御匈奴入侵。倘若自己真是匈奴、契丹后裔,那千余年来侵犯,都是自己祖宗。
向北眺望地势,寻思:“那日汪帮主、赵钱孙等在雁门关外伏击契丹武士,定要选处最占形势山坡,左近十余里之内,地形之佳,莫过于西北角这处山侧。十之八九,他们定会在此设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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