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这时他恍然想起,那日在无锡赶去相救丐帮众兄弟,在道上曾见到人背影,当时未曾在意,直到在菩提院钢镜中见到自己背影,才隐隐约约想起,那人背影和自己直是般无异,那股不安之感,便由此而起,然而心念模糊,浑不知为何事。
他那日赶去相救丐帮群雄,到达之时,众人已然脱险,人人都说不永之前曾和他相见。他虽矢口不认,众人却无肯信。当时莫名其妙,相信除有人冒充自己之外,更无别种原因。可是要冒充自己,连日常相见白世镜、吴长老等都认不出来,那是谈何容易?此刻见到阿朱披自己外衣背影,前后加印证,登时恍然。虽然此时阿朱身上未有棉花垫塞,这瘦小娇怯背影和他魁梧奇伟模样大不相同,但要能冒充自己而瞒过丐帮群豪,天下除她之外,更能有谁?
阿朱却毫不惊惶,格格笑,说道:“好吧,只好招认。”便将自己如何乔装他形貌、以解药救丐帮
样神态看得最熟,而且中有他时常跟单独在起。那天晚上假装晕倒,他来给搭脉,反手扣,就抓住他脉门。他动弹不得,只好由摆布。”
乔峰不禁好笑,心想;“这薛神医只顾治病,哪想到这小鬼头有诈。”
阿朱道:“点他穴道,除下他衣衫鞋袜。点穴功夫不高明,生怕他自己冲开穴道,于是撕被单,再将他手脚都绑起来,放在床上,用被子盖住他,有人从窗外看见,只道在蒙头大睡,谁也不会疑心。穿上他衣衫鞋帽,在脸上堆起皱纹,便有七分像,只是缺把胡子。”
乔峰道:“嗯,薛神医胡子半黑半白,倒不容易假造。”阿朱道:“假造不像,终究是用真好。”乔峰奇道:“用真?”阿朱道:“是啊,用真。从他药箱中取出把小刀,将他胡子剃下来,根根都黏在脸上,颜色模样,没半点不对。薛神医心里定是气得要命,可是他有什法子”他治伤势,非出本心。剃他胡子,也算不得是恩将仇报。何况他剃胡子之后,似乎年轻十多岁,相貌英俊得多。”
说到这里,两人相对大笑。
阿朱笑着续道:“扮薛神医,大模大样走出聚贤庄,当然谁也不敢问什话,叫人备马,取银子,这就走啦。离庄三十里,扯去胡子,变成个年轻小伙子。那些人总得到第二天早晨,才会发觉。可是路上改装,他们自是寻不着。”
乔峰鼓掌道:“妙极!妙极!”突然之间,想起在少林寺菩提院铜镜之中,曾见到自己背影,当时心中呆,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不安,这时听她说改装脱险之事,又忽起这不安之感,而且比之当日在少林寺时更加强烈,沉吟道:“你转过身来,给瞧瞧。”阿朱不明他用意,依言转身。
乔峰凝思半晌,除下外衣,给她披在身上。
阿朱脸上红,眼色温柔回眸看他眼,道:“不冷。”
乔峰见她披自己外衣,登时心中雪亮,手掌翻,抓住她手腕,厉声道:“原来是你!你受何人指使,快快说来。”阿朱吃惊,颤声道:“乔大爷,什事啊?”乔峰道:“你曾经假扮过,冒充过,是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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