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峰看清楚来人,也不以为意,只是他和阿朱处身所在,正是从塞外进关要道,当年中原群雄择定于此处伏击契丹武士,便是为此。心想此处是边防险地,大宋官兵见到面生之人在此逗留,多半要盘查诘问,还是避开,免得麻烦。回到原处,拉着阿朱往大石后躲,道:“是大宋官兵!”
过不多时,那二十余骑官兵驰上岭来。乔峰躲在山石之后,已见到为首个军官,不禁颇有感触:“当年汪帮主、智光大师、赵钱孙等人,多半也是在这块大石之后埋伏,如此瞧着契丹众武士驰上岭来。今日峰岩依然,当年宋辽双方武士,却大都化作白骨。”
正自出神,忽听得两声小孩哭叫,乔峰大吃惊,如入梦境:“怎又有小孩?”跟着又听得几个妇女尖叫声音。
他伸首外张,看清楚那些大宋官兵,每人马上大都还掳掠个妇女,所有妇孺都穿着契丹牧人装束。好几个大宋官兵伸手在契丹女子身上摸索抓捏,猥亵丑恶,不堪人目。有些女子抗拒支撑,便立遭官兵喝骂殴击。乔峰看得出奇,不明所以。见这些人从大石旁经过,径向雁门关驰去。
阿朱问道:“乔
底是什字。不查明此事,寝食难安。”
阿朱道:“就怕他不肯说。”乔峰道:“他多半不肯说,便硬逼软求,总是要他说,才罢休。”阿朱沉吟道:“智光大师好像很硬气,很不怕死,硬逼软逼,只怕都不管用。还是……”乔峰点头道:“不错,还是去问赵钱孙好。嗯,这赵钱孙多半也是宁死不屈,但要对付他,倒有法子。”
他说到这里,向身旁深渊望眼,道:“想下去瞧瞧。”阿朱吓跳,向那云封雾绕谷口瞧两眼,走远几步,生怕不小心便摔下去,说道:“不,不!你千万别下去。下去有什好瞧?”乔峰道:“到底是汉人还是契丹人,这件事始终在心头盘旋不休。要下去查个明白,看看那个契丹人尸体。”阿朱道:“那个摔下去已有三十年,早只剩下几根白骨,还能看到什?”乔峰道:“便是要去瞧瞧他白骨。想,他如果真是亲生父亲,便得将他尸骨捡上来,好好安葬。”
阿朱尖声道:“不会,不会!你仁慈侠义,怎能是残,bao恶毒契丹人后裔。”
乔峰道:’你在这里等天晚,明天这时候还没上来,你便不用等。”
阿朱大急,哇声,哭出来,叫道:“乔大爷,你别下去!”
乔峰心肠甚硬,丝毫不为所动,微微笑,说道:“聚贤庄上这许多英雄好汉都打不死。难道这区区山谷,便能要命?”
阿朱想不出什话来劝阻,只得道:“下面说不定有很多毒蛇、毒虫,或者是什凶恶怪物。”
乔峰哈哈大笑,拍拍她肩头,道:“要是有怪物,那最好不过,捉来给你玩儿。”他向谷口四周眺望,要找处勉强可以下足山崖,盘旋下谷。
便在这时,忽听得东北角上隐隐有马蹄之声,向南驰来,听声音总有二十余骑。乔峰当即快步绕过山坡,向马蹄声来处望去。他身在高处,只见这二十余骑色黄衣黄甲,都是大宋官兵,排成列,沿着下面高坡山道奔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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