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爷,他们干什?”乔峰摇摇头,心想:“边关守军怎地如此荒唐?”阿朱又道:“这种官兵就像盗贼般。”
跟着岭道上又来三十余名官兵,驱赶着数百头牛羊和十余名契丹妇女,只听得名军官道:“这次打草谷,收成不怎好,大帅会不会发脾气?”另名军官道:“辽狗牛羊虽抢得不多,但抢来女子中,有两三个相貌不差,陪大帅快·活快·活,他脾气就好。”第个军官道:“三十几个女人,大伙儿不够分,明儿辛苦天,再去抢些来。”个士兵笑道:’辽狗得到风声,早就逃得清光啦,再要打草谷,须得等两三个月。”
乔峰听到这里,不由得怒气填胸,心想这些官兵行径,比之最凶恶下三滥资贼更有不如。
突然之间,个契丹妇女怀中抱着婴儿大声哭起来。那契丹女子伸手推开名大宋军官手,转头去哄啼哭孩子。那军官大怒,抓起那孩子摔在地下,跟着纵马而前,马蹄踏在孩儿身上,登时踩得他肚破肠流。那契丹女子吓得呆,哭也哭不出声来。众官兵哈哈大笑,蜂拥而过。
乔峰生中见过不少残,bao凶狠之事,但这般公然以残杀婴孩为乐,却是第次见到。他气愤之极,当下却不发作,要瞧个究竟再说。
这群官兵过去,又有十余名官兵呼啸而来。这些大宋官兵也都乘马,手中高举长矛,矛头上大都刺着个血肉模糊首级,马后系着长绳,缚五个契丹男子。乔峰瞧那些契丹人装束,都是寻常牧人,有两个年纪甚老,白发苍然,另外三个是十五六岁少年。他心下然,这些大宋官兵出去掳掠,壮年契丹牧人都逃走,却将妇孺老弱捉来。
只听得个军官笑道:“斩得十四具首级,活捉辽狗五名,功劳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升官级,赏银百两,那是有。”另人道:“老高,这里西去五十里,有个契丹人市集,你敢不敢去打草谷?”那老高道:“有什不敢?你欺新来?老子新来,正要多立边功。”说话之间,行人已驰到大石左近。
个契丹老汉看到地下童尸,突然大叫起来,扑过去抱住童尸,不住亲吻,悲声叫嚷。乔峰虽不懂他言语,见他这神情,料想被马踩死这个孩子是他亲人。拉着那老汉小卒不住扯绳,催他快走。那契丹老汉怒发如狂,猛地向他扑去。这小卒吃惊,挥刀向他疾砍。契丹老汉用力扯,将他从马上拉下来,张口往他颈中咬去,便在这时,另名大宋军官从马上刀砍下来,狠狠砍在那老汉背上,跟着俯身抓住他后领,将他拉开,摔在地下小卒方得爬起。这小卒气恼已极,挥刀又在那契丹老汉身上砍几刀。那老汉摇晃几下,竟不跌倒。众官兵或举长矛,或提马刀,团团围在他身周。
那老汉转向北方,解开上身衣衫,挺立身子,突然高声叫号起来,声音悲凉,有若狼嗥,时之间,众军官脸上都现惊惧之色。
乔峰心下悚然,蓦地里似觉和这契丹老汉心灵相通,这几下垂死时狼嗥之声,自己也曾叫过。那是在聚贤庄上,他身上接连中刀中枪,又见单正挺刀刺来,自知将死,心中悲愤莫可抑制,忍不住纵声便如野兽般狂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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