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不多时,来路上传来奔行迅捷脚步之声,萧峰心道:“这人不是段正淳,多半是他部属。”果然那人奔到近处,认出是那个在桥上画倒画朱丹臣。
阮星竹听到脚步声,却分辨不出,心只道是段正淳,叫道:“段郎,段郎!”快步迎出
四人走出来,秦红棉母女在前,阮星竹母女在后,瞧模样是阮星竹送客。
四人走到湖边,秦红棉道:“阮姊姊,你见如故,前嫌尽释,消去心头椿恨事,现下要去找那姓康贱婢。你可知道好所在?”阮星竹怔,问道:“妹子,你去找她干什?”秦红棉恨恨道:“和段郎本来好端端地过快·活日子,都是这贱婢使狐狸精勾当……”阮星竹沉吟道:“那康……康敏这贱人,嗯,可不知在那里。妹子找到她,你帮在她身上多刺几刀。”秦红棉道:“那还用说?就只怕不容易寻着。好啦,再见!嗯,你若见到段郎……”阮星竹凛,道:“怎啦?”秦红棉道:“你给狠狠打他两个括子,个耳光算在帐上,个算在咱姑娘帐上。”
阮星竹轻声笑,道:“怎还会见到这没良心死人?妹子你几时见到他,也给打他两个耳光,个是代打,个是代阿紫打。不,打耳光不够,再给踢上两脚。生女儿不照看,任由们娘儿俩孤苦伶仃……”说着落下泪来。秦红棉安慰道:“姊姊你别伤心。待们杀好姓康贱人,回来跟你作伴儿。”
萧峰躲在树上,对两个女人话听得清清楚楚,心想段正淳武功不弱,待朋友也算颇为仁义,偏偏喜爱女·色,不算英雄。只见秦红棉拉着木婉清,向阮星竹母女行礼,便即去,阮星竹携着阿紫手,又回入竹林。
萧峰寻思:“阮星竹必会去找段正淳,只是不肯和秦红棉同去而已,先前她说来取这条幅,段正淳定在前面不远之处相候。且在这里守着。”
只听得树丛中发出微声,两个黑影悄悄走来,却是秦红棉母女去而复回。听得秦红棉低声道:“婉儿,你怎地如此粗心大意,轻易上人家当?阮家姊姊卧室中榻下,有双男人鞋子,鞋头上用黄线绣着两个字,左脚鞋上绣个‘山’字,右脚鞋上绣个‘河’字,那自然是你爹爹鞋子。鞋子很新,鞋底湿泥还没干,可想而知,你爹爹便在左近。”木婉清道:“啊!原来这姓阮女人骗咱们。”秦红棉道:“是啊,她又怎肯让这负心汉子跟咱们见面?”木婉清道:“爹爹没良心,妈,你也不用见他。”
秦红棉半晌不语,隔会,才道:“想瞧瞧他,只是不想他见到。隔这许多日子,他老,你好也老。”这几句话说得很是平淡,但话中自蕴深情。
木婉清道:“好吧!”声音十分凄苦。她与段誉分手以来,思念之情与日俱增,但明知是必无局相思,在母亲面前却还不敢流露半点心事。
秦红棉道:“咱们只须守在这里,料想你爹爹不久就会到来。”说着便拨开长草,隐身其中。木婉清跟着躲在株树后。
淡淡星光之下,萧峰见到秦红棉苍白脸上泛着微红,显是甚为激动,心道:“情之累人,至于斯。”但随即便又想到阿朱,胸口不由得阵酸楚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