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正淳深知马夫人性子,她虽是女子,却比寻常男子更为坚毅,恶毒辱骂不能令她气恼,苦苦哀恳不能令她回心,眼下只好拖延时刻,且看有什机会能转危为安,脱此困境,便笑道:“见到你水汪汪眼睛,天大怒气也化为乌有。小康,你过来,给闻闻你头上那朵茉莉花香不香?”
十多年前,段正淳便由这句话,和马夫人种下段孽缘,此刻旧事重提,马夫人身子斜,软答答倒在他怀中,风情无限,娇羞不胜。她伸手轻轻抚摸段正淳脸蛋,腻声道:“段郎,段郎,那天晚上将身子交给你,跟你说,他日你若三心两意
……”马夫人道:“是啊,是个不祥寡妇,怎能做皇后娘娘?那不是笑歪通大理国千千万万人嘴书?”她又拿起木梳,慢慢梳头,笑道:“段郎,刚才说那个故事给你听,你明白意思吧?”
段正淳额头冷汗涔涔而下,勉力镇慑心神,可是数十年来勤修苦练而成内功,全不知到何处,便如个溺水之人,双手拚命乱抓,却连根稻草也抓不到。
马夫人问道:“段郎,你身上很热,是不是,给你抹抹汗。”从怀中抽出块素帕,走到他身前,轻轻给他抹去额头冷汗,柔声道:“段郎,你得保重身子才好,酒后容易受凉,要是有什不适,那不是教又多担心?”
窗内段正淳和窗外萧峰听,都是感到阵难以形容惧意。
段正淳强作微笑,说道:“那天晚上你香汗淋漓,也曾给你抹汗来,这块手帕,十几年来直带在身边。”
马夫人神色腼腆,轻声道:“也不怕丑,十多年前旧事,亏你还好意思说?你取出来给瞧瞧。”
段正淳说十几年来身边直带着那块旧手帕,那倒不见得,不过此刻却倒真便在怀里。他容易讨得女子欢心,这套本事也是重要原因,令得每个和他有过风流孽缘女子,都信他真正爱便是自己,只因种种难以搞拒命运变故,才无法结成美满姻缘。他想将这块手巾从怀中掏出来,好令她顾念旧情,那知他只手指微微动,手掌以上已全然麻木,这‘十香迷魂散’毒性好不厉害,竟然无力去取手巾。
马夫道:“你拿给瞧啊!哼,你又骗人。”段正淳苦笑道:“哈哈,醉得手也不能动,你给取出来吧。”马夫人道:“才不上当呢。你想骗过来,用阳指制死命。”段正淳微笑道:“似你这般俏丽无比绝世美人,就算是十恶不赦凶徒,也舍不得在你脸上轻轻划半道指甲痕。”
马夫人笑道:“当真?段郎,可总有点儿不放心,得用绳子绑住你双手,然后……然后,再用缕柔丝,牢牢绑住你心。”段正淳道:“你早绑住心,否则怎会乖乖送上门来?”马夫人嗤笑,道:“你原是个好人儿,也难怪对你害上这身永远治不好相思病。”说着拉开炕床旁抽屉,取出根缠着牛筋丝绳来。
段正淳心下更惊:“原来她早就切预备妥当,却直犹似蒙在鼓里,段正淳啊段正淳,今日你命送此处,可又怨得谁来?”马夫人道:“先将你手绑绑,段郎,可真是说不出喜欢你。你生不生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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