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纵声大叫,跳起身来,伸手去搔,搔之下,更加痒得历豁好似骨髓中、心肺中都有虫子爬进去,蠕蠕而动。痛得忍而痒不可耐,他跳上跳下,高声大叫,将铁头在墙上用力碰撞当当声响,只盼自己即时晕过去,失却知觉,免受这般难熬奇痒。
又撞得几撞,拍声,怀中掉出件物事,个油布包跌散,露出本黄皮书来,正是那日他拾到那本梵文经书。这时剧痒之下,也顾不得去拾,但见那书从中翻开。游坦之全身说不出难熬,滚倒在地,乱擦乱撞过得会,俯伏着只是喘息,泪水、鼻涕、口涎都从铁罩嘴缝中流出来,滴在梵文经书上。昏昏沉沉中也不知过多少时候,书页上已浸满涕泪唾液,无意中瞥,忽见书页上弯弯曲曲之间,竟出现个僧人图形。这僧人姿式极是奇特,
怕死是不是?你是人,还是公鸡?”游坦之道:“不是公鸡。”阿紫道:“是啊,公鸡给蜈蚣吸血会死,你又不是公鸡,怎会死?你说愿意为赴汤蹈火,粉身碎骨。蜈蚣吸你点血玩玩,你会粉身碎身?”
游坦之无言可答,抬起头来向阿紫瞧去,史见她红红唇下垂,颇有轻蔑从姑娘之意,登时乱怀念迷,就如着般,说道:“好,尊从姑娘吩咐便是。”咬紧牙齿,闭上眼睛,右手慢慢伸入瓦瓮。
他手指伸入瓮中,中指指尖上便如计剌般居痛。他忍不住将手缩。阿紫叫道:“别动,别动!”游坦之强自忍住,睁开眼来,只见那条蜈蚣正咬住自己中指,果然便在吸血。游坦之全身发毛,只想提起来往地下甩,脚踏下去,但他虽不和阿紫相对,却感觉到她锐利目光射在自己背上,如同两把利俞般要作势刺下,怎敢稍有动弹?
好在蜈蚣吸血,并有甚痛,但见那蜈蚣渐渐肿大起来,但自己中指上却也隐隐罩上层深紫之色。紫色由浅而深,慢慢转成深黑,再过会,黑色自指而掌,更自掌沿手臂上升。坦之这时已将性命甩出去,反而处之坦然,嘴角边也微微露出笑容,只是这笑容套在铁罩之下,阿紫看不到而已。
阿紫双目凝视在蜈蚣身上,全神贯注,毫不怠忽。终于那蜈蚣放开游提之手指,伏在瓮底不动。阿紫叫道:“你轻轻将蜈蚣放入小木鼎中,小心些,可别弄伤它。”
游坦之依言抄起蜈蚣,放入锦凳之前小木鼎中。阿紫盖上鼎盖,过得片刻,木鼎孔中有滴滴黑血滴下来。
阿紫脸现喜色,忙伸掌将血液接住,盘膝运功,将血液都吸入掌内。游之坦心道:“这是血液,却到她身体之中。原来她是在练蜈蚣毒掌。”
过好会,木鼎再无黑色滴下,阿紫揭起鼎盖,见蜈蚣已然僵毙。
阿紫双掌搓,瞧自己手掌时,但见两只手掌如白玉无瑕,更无半点血污,知道从师父那里偷听来练功之法,确是半点不错,心下甚喜,捧起木鼎,将死蜈蚣倒在地下,匆匆走出殿去,眼也没向游坦之瞧,似乎此人便如那条死蜈蚣般,再也没什用处。
游坦之怅望着阿紫背影,直到她影踪不见,解开衣衫看时,只见黑气已蔓延到腋窝,同时条手臂也麻痒起来,霎时之间,便如千万只跳蚤在同时咬啮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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