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来三条胳臂四条腿……”越骂越奇,口沫横飞,当真愤怒已极,骂到后来牵动伤口,太过疼痛,这才住口。虚竹叹道:“是和尚,自然绝子绝孙,既然绝子绝孙,有什没屁股没胳臂?”乌老大骂道:“你这瘟贼秃想太太平平绝子绝孙?却又没这容易。你将来生十八个儿子、十八个女儿,个个服断筋腐骨丸,在你面前哀号九十九天,死不成,活不得。最后你自己也服断筋腐骨丸,叫你自己也尝尝这个滋味。”虚竹吃惊,问道:“这断筋腐骨丸,竟这般厉害阴毒?”乌老大道:“你全身软筋先都断,那时你嘴巴不会张、舌头也不能动,然后……然后……”他想到自己已服这天下第阴损毒药,再也说不下去,满心冰凉,登时便想头在松树上撞死。
那女童微笑道:“你只须乖乖听话,不加催动,这药丸毒性便十年也不会发作,你又何必怕得如此厉害?小和尚,你点他穴道,免得他发起疯来,撞树自尽。”
虚竹点头道:“不错!”走到乌老大背后,伸左手摸到他背心上“意舍穴”,仔细探索,确实验明不错,这才指点出。乌老大闷哼声,立时晕倒。此时虚竹对体内“北冥真气”运使已摸到初步门径,这指其实不必再认穴而点,不论戳在对方身上什部位,都能使人身受重伤。虚竹见他晕倒,立时又手忙脚乱捏他人中,按摩胸口,才将他救醒,乌老大虚弱已极,只是轻轻喘气,哪里还有半分骂人力气?虚竹见他醒转,这才出去寻食。树林中麋鹿、羚羊、竹鸡、山兔之类倒着实不少,他却哪肯杀生?寻多时,找不到可食物事,只得跃上松树,采摘松球,剥松子出来果腹。松子清香甘美,味道着实不错,只是粒粒太也细小,口气吃二三百粒,仍是不饱。他腹饥稍解,剥出来松子便不再吃,装满满两衣袋,拿去给那女童和乌老大吃。那女童道:“这可生受你。只是这三个月中吃不得素。你去解开乌老大穴道。”当下传解穴之法。虚竹道:“是啊,乌老大也必饿得狠。”依照那女童所授,解开乌老大穴道,抓把松子给他,道:“乌先生,你吃些松子。”乌老大狠狠瞪他眼,拿起松子便吃,吃几粒,骂句:“死贼秃!”再吃几粒,又骂声:“瘟和尚!”虚竹也不着恼,心想:“将他伤得死去活来,也难怪他生气。”那女童道:“吃松子便睡,不许再作声。”乌老大道:“是!”眼光始终不敢向她瞧去,迅速吃松子,倒头就睡。
虚竹走到株大树之畔,坐在树根上倚树休息,心想:“可别跟那老女鬼坐得太近。”连日疲累,不多时便即沉沉睡去。
次晨醒来,但见天色阴沉,乌云低垂。那女童道:“乌老大,你去捉只梅花鹿或是羚羊什来,限巳时之前捉到,须是活。”乌老大道:“是!”挣扎着站起,捡根枯枝当作拐杖,撑在地下,摇摇晃晃走去。虚竹本想扶他把,但想到他是去捕猎杀生,连念:“阿弥陀佛,阿弥陀佛!”又道:“鹿儿、羊儿、兔子、山鸡,切众生,速速远避,别给乌老大捉到。”那女童扁嘴冷笑,也不理他。
岂知虚竹念经只管念,乌老大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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