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匆匆奔出。虚竹来到戒律院前,躬身禀道:“弟子虚竹,违犯佛门戒律,恭恳掌律长老赐罚。”他说两遍,院中走出名中年僧人来,冷冷道:“首座和掌律师叔有事,没空来听你,你跪在这里等着罢!”虚竹道:“是!”这跪自中午直跪到傍晚,竟没人过来理他。幸好虚竹内功深厚,虽不饮不食跪大半天,仍是浑若无事,没丝毫疲累。
耳听得暮鼓响起,寺中晚课之时已届,虚竹低声念经忏悔过失。那中年僧人走将过来,说道:“虚竹,这几天寺中正有大事,长老们没空来处理你事。瞧你长跪念经,还真有虔诚悔悟之意。这样罢,你先到菜园子去挑粪浇菜,静候吩咐。等长老们空之后,再叫你来问明实况,按情节轻重处罚。”虚竹恭恭敬敬道:“是,多谢慈悲。”合十行礼,这才站起身来,心想:“不将立即逐出寺门,看来事情还有指望。”心下甚慰。他走到菜园子中,向管菜园僧人说道:“师兄,小僧虚竹犯本门戒律,戒律院师叔罚来挑粪浇菜。”那僧人名叫缘根,并非从少林寺出家,因此不依“玄慧虚空”字辈排行。他资质平庸,既不能领会禅义,练武也没什长进,平素最喜多管琐碎事务。这菜园子有两百来亩地,三四十名长工,他统率人众,倒也威风凛凛,遇到有僧人从戒律院里罚到菜园来做工,更是他大逞威风时候。他听虚竹之言,心下甚喜,问道:“你犯什戒?”虚竹道:“犯戒甚多,言难尽。”缘根怒道:“什言难尽。叫你老老实实,给说个明白。莫说你是个没职司小和尚,便是达摩院、罗汉堂首座犯戒,只要是罚到菜园子来,般要问个明白,谁敢不答?瞧你啊,脸上红红白白,定是偷吃荤腥,是也不是?”虚竹道:“正是。”缘根道:“哼,你瞧,猜便着。说不定私下还偷喝酒呢,你不用赖,要想瞒,可没这容易。”虚竹道:“正是,小僧有日喝酒喝得烂醉如泥,人事不知。”缘根笑道:“啧啧啧,真正大胆。嘿嘿,灌饱黄汤,那便心猿意马,这‘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’八个字,定然也置之脑后。你心中便想女娘们,是不是?不但想次,至少也想七次八次,你敢不敢认?”说时声色俱厉。
虚竹叹道:“小僧何敢在师兄面前撒谎?不但想过,而且犯过*戒。”缘根又惊又喜,戟指大骂:“你这小和尚忒也大胆,竟敢败坏少林寺清誉。除*戒,还犯过什?偷盗过没有?取过别人财物没有?和人打过架、吵过嘴没有?”虚竹低头道:“小僧杀过人,而且杀不止人。”
缘根大吃惊,脸色大变,退三步,听虚竹说杀过人,而且所杀不止人,登时心惊胆战,生怕他狂性发作动粗,自己多半不是敌手,当下定定神,满脸堆笑,说道:“本寺武功天下第,既然练武,难免失手伤人,师弟功夫,当然是非常得啦。”虚竹道:“说来惭愧,小僧所学本门功夫,已全然被废,眼下是半点也不剩。”缘根大喜,连道:“那很好,那很好。好极,妙极!”听说他本门功夫已失,只道他犯戒太多,给本寺长老废去武功,登时便换番脸色。但转念又想:“虽说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