报答师兄大恩大德。”虚竹道:“师兄说哪里话来?几时说过要挖你眼珠?”缘根脸如土色,道:“师兄既定不肯相饶,小僧有眼无珠,只好自求断。”说着右手伸出两指,往自己眼中插去。
虚竹伸手抓住他手腕,道:“是谁逼你自挖眼珠?”缘根满额是汗,颤抖道:“……不敢说,倘若说,他……他们立即取性命。”虚竹道:“是方丈?”缘根道:“不是。”虚竹又问:“是达摩院首座?罗汉堂首座?戒律院首座?”缘根都说不是,并道:“师兄,是不敢说,只求求你饶恕。他们说,想要保全这双眼珠子,只有求你亲口答应饶恕。”说着偷眼向旁瞥。满脸都是惧色。
虚竹顺着他眼光瞧去,只见廊下坐着四名僧人,色灰布僧袍,灰布僧帽,脸孔朝里,瞧不见相貌。虚竹寻思:“难道是这四位师兄?想来他们必是寺中大有来头之人遣来,惩罚缘根擅自作威作福,责打犯戒僧人。”便道:“不怪师兄,早就原谅你。”缘根喜从天降,当即跪下,砰砰磕头。虚竹忙跪下还礼,说道:“师兄快请起。”
缘根站起身来,恭恭敬敬将虚竹请到饭堂之中,亲自斟茶盛饭,殷勤服侍。虚竹推辞不得,眼见若不允他服侍,缘根似乎便会遭逢大祸,也就由他。
缘根低声道:“师兄要不要喝酒?要不要吃狗肉?去给师兄弄来。”虚竹惊道:“阿弥陀佛,罪过,罪过,这如何使得?”缘根眨眨眼,道:“切罪业,全由小僧独自承当便是。这便去设法弄来,供师兄享用。”虚竹摇手道:“不可,不可!万万不可。”缘根赔笑道:“师兄若嫌在寺中取乐不够痛快,不妨便下山去,戒律院中问将起来,小僧便说是派师兄出去采办菜种,力遮掩,决无后患。”虚竹听他越说越不成话,摇头道:“小僧诚心忏悔以往过误,应戒律,再也不敢违犯。师兄此言,不可再提。”缘根道:“是。”脸上满是怀疑神色,似乎在说:“你这酒肉和尚怎假惺惺起来,到底是何用意?”但不敢多言,服侍他用过素餐,请他到自己禅房宿息。连数日,缘根都是竭力伺候,恭敬得无以复加。
过三日,这天虚竹食罢午饭,缘根泡壶清茶,说道:“师兄,请用茶。”虚竹道:“小僧是待罪之身,师兄如此客气,教小僧如何克当?”站起身来,双手去接茶壶。忽听得钟声镗镗大响,连续不断,是召集全寺僧众讯号。除每年佛诞、达摩祖师诞辰等几日之外,寺中向来极少召集全体僧众。缘根有些奇怪,说道:“方丈鸣钟集众,咱们都到大雄宝殿去罢。”虚竹道:“正是。”随同菜园中十来名僧人,匆匆赶到大雄宝殿。
只见殿上已集二百余人,其余僧众不断进来。片刻之间,全寺千余僧人都已集在殿上,各分行辈排列,人数虽多,却静悄悄地鸦雀无声。
虚竹排在“虚”字辈中,见各位长辈僧众都是神色郑重,心下惴惴:“莫非所犯戒律太大,是以方丈大集寺众,要重重惩罚?瞧这声势,似乎要破门将逐出寺去,那便如何是好?”正栗栗危惧间,只听钟声三响,诸僧齐宣佛号:“南无释迦如来佛!”方丈玄慈与玄字辈三位高僧,陪着七位僧人,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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