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众人又分头去寻段誉,但见街市之上,服饰锦锈少年子弟穿插来去,料想大料是要去赴皇宫中秋之宴,偶而也见到有人相骂殴斗,看来吐蕃国众武士还在尽力为小王子清除敌手。到于段誉和王语嫣,自然影踪不见。
傍晚时分,众人先后回到宾馆。萧峰道:“三弟既已离去,咱们大家也都走吧,不管是谁做驸马,都跟咱们毫不相干。”巴天石道:“萧大侠说是,咱们免得见到旁人做驸马,心中有气。”
钟灵忽道
“小王子不在,怎又能把西夏公主娶回大理?四位姑娘有此妙计,愿闻其详。”
梅剑:“这位木姑娘穿上男装,扮成位俊书生,岂不比段公子美得多?请她去赴明日之宴,席上便有千百位少年英雄,哪个有她这般英俊潇洒?”兰剑:“木姑娘是段公子亲妹子,代哥哥去娶嫂子,替国家立下大功,讨得爹爹欢心,岂不是举数得?”竹剑:“木姑娘挑上驸马,拜堂成亲总还有若干时日,那时想来该可找到段公子。”菊剑:“就算那时段公子仍不现身,木姑娘代他拜堂,却又如何?”说着伸手按住嘴巴,四姊妹齐吃吃笑起来。
四人般心思,般口音,四人说话,实和人说话没有分别。
巴朱二人面面相觑,均觉这计策过于大胆,若被西夏国瞧破,亲家结不成,反而成冤家,西夏皇帝要是怒发兵,这祸可就闯得大。
梅剑猜中两人心思,说道:“其实段公子有萧大侠这位义兄,本来无须拉扰西夏,只不过镇南王有命,不得不从罢。当真万有什变故,萧大侠是大辽南院大王,手握雄兵数十万,只须居间说几句好话,便能阻止西夏向大理寻衅生事。”
萧峰微微笑,点点头。
巴天石是大理国司空,执掌政事,萧峰能作为大理国强援,此节他自早在算中,只是自己不便提出,见梅剑说这番话后,萧峰这点头,便知此事已稳若泰山,最多求亲不成,于国家却决无大患,寻思:“这四个小姑娘计谋,似乎直如儿戏,但除此之外,却也更无良策,只不知木姑娘是否肯冒这个险?”说道:“四位姑娘此议确是妙计,但行事之际实在太过凶险,万露出破绽,木姑娘有被擒之虞。何况天下才俊云集,木姑娘人品自是等,但如较量武功,要技压群雄,却是难有把握。”
众人眼光都望向木婉清,要瞧他是作何主意。
木婉清道:“巴司空,你也不用激,这个哥哥,这个哥哥……”说两句“这个哥哥”,突然眼泪夺眶而出,想到段誉和王语嫣私下离去,便如当年和自己深夜携手同行般,倘若他不是自己兄长,料想他亦不会变心,如今他和旁人卿卿,活快犹似神仙,自己却在这里冷冷清清,大理国臣工反而要自己代他娶妻。她想到悲愤处,倏地伸手,掀翻面前桌子,登时茶壶、荣杯,乒乒乓乓碎成地,跃而起,出房门。
众人相顾愕然,都觉十分扫兴。巴天石歉然:“这是不是,倘若善言以求,木姑娘最多不过不答允,可是出言相激,这却惹不她生气。”朱丹臣摇头:“木姑娘生气,决不是为巴兄这几句话,那是另有原因。唉,言难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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